[點石成金自費出版] 漢晉春秋之涼王傳 - 第四十七章 威震逍遙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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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晉春秋之涼王傳   -   第十章.啟程西行

  第十章

  曹氏基業開新章.孟德謙讓大將軍.本初進位大將軍.鴻成封將赴河西

  建安元年  公元196年

  繁華的許縣街道上為因應天子遷都如今城內各項工程正如火如荼的進行著,不論是建宗廟、築社稷或是官署衙門的擴建等都已是雛型大致抵定,許縣在經過曹操得兗州以來數年的經營下已自戰火的傷害中逐步的重建,而今隨著大漢天子東遷於此,今時今日亦是各路諸侯人馬受雲集,而許縣亦為應天子遷都而改名許昌(許都),由此可見天子欲昌盛漢室之心分明,但......這數日來各地州牧、將軍來朝晉見天子本該是論功行賞、皆大歡喜之事......無奈兩日前袁紹卻在朝堂上與曹操一言不和!

  一切皆因今袁紹勢大,其實力之堅強猶在曹操之上,而天子本意任命曹操為大將軍封爵武平侯,袁紹為太尉但此時袁紹勢力之強猶勝曹操故袁紹恥官位居於曹操之下故拒絕接受朝廷策封!而有意借此樹立朝廷威信的曹操雖是心有不悅仍是為大局堅持謙讓大將軍一職予袁紹而自己僅任司空一位並行使車騎將軍之職。

  而這兩日看似一如平日的許都其實已是暗潮洶湧,曹袁二人臺面下的較勁亦已展開,兩人私底下拉攏各方勢力彼此間的合縱連橫亦已開始,如今局面就看誰是否壓對寶,雖然檯面上袁紹實力堅強佔了上風但曹操卻是擁立天子以奉天子令不臣之名行事,但礙於黃河南北各自的勢力範圍外仍有敵手尚未鏟除,故曹袁二人仍是維持著檯面上的友好。

  許都.驛站

  一早用完早膳後,呂鴻成帶著雷駱離開驛站前去離驛站不遠的客棧前去赴會。
  路上,隱忍一晚的雷駱終於忍不住的開口說道:「姊夫,聽平川叔叔說你昨晚見過武平侯了?」

  「是啊,我昨晚的確見過君侯了!」

  見呂鴻成毫不猶豫的回答他的疑問,雷駱有些惱火的說道:「姊夫,曹操屠殺徐州與雍城百姓的事你應該多少有耳聞吧?」

  「是啊~我的確有所耳聞!」

  「那你昨晚去見他的舉動是代表你打算帶領眾人投靠曹操一派嗎?姊夫你清醒點,曹操不是個善類,他若真是個好人就不會屠城殘殺無辜的百姓!」見呂鴻成仍是一派淡然的回答,雷駱擔心呂鴻城真打算投靠曹操以求抗衡袁紹之倂吞,若真要他一同投靠曹操那他到還寧願投降袁紹,叫他雷駱去投靠一名殘殺百姓的暴君他是怎樣都辦不到!再說,若真是如此行事......袁紹有怎容得下朔方投靠曹操派系,必定立即出兵攻打朔方五原二郡,如此行徑與找死何異?

  「我的確與君侯長談,但......並不是投靠他!」

  「那你到底與他談了什麼?」 

  見雷駱一路上不死心的追問著,呂鴻成心中明白雷駱的顧慮為何,但現今朔方所面臨的困境卻偏只有這名擁立天子重建朝廷的曹操能夠解這困死邊疆的死局,為解開雷駱的疑慮,呂鴻成遂開口說道:「光磊......姊夫明白你在想什麼,你等會兒見到與我有約的人後,就會明白我究竟與武平侯談了什麼!」

  「什麼人?不會又是曹操派系的人馬吧!」

  「哈~你見了就知道!」

  不久他二人來到客棧後,一路來到二樓角落的一桌旁,卻見早已就席的兩人中其中一人已經起身呼喊著!

  「榮華兄,風彩依舊啊!」

  「你也不差啊,玄德兄!」

  「主公、榮華,你們兩位別光顧著敘舊,先坐下來再聊啊!」一旁的簡雍見昔年同鄉到來,欣喜之情亦是溢於言表,但仍是不忘要他二人坐下在談!

  「憲和,多年不見,你倒是沒什麼變啊!」故友重逢,呂鴻成還是不忘調侃兩句!

  「哪裡沒變?咱們都已經過了而立之年,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初出茅廬的年輕人了。」說著,簡雍亦領著雷駱就席。

  見呂鴻成帶了位新面孔,劉備敘舊之餘仍是不忘禮數,對著雷駱行禮說道:「敢問兄台名緯,與榮華是何關係?」

  「先生有禮了,在下姓雷名駱字光磊,於雷大人朔方郡下任邊塞尉一職,一言以媲之在下得尊稱大人一聲姊夫!」雷駱連忙回禮說道。

  「姊夫?鴻成你成家啦!」

  「豈止成家,我已經當爹了,玄德你得加把勁啊!」

  一番閒話家常與敘舊後,彼此間已吃飽喝足的劉備與呂鴻成各自飲下手邊的茶水後,兩人有默契的對視一眼後,異口同說的說道:「曹孟德如何安排你再來的去處?」

  一句簡單不過的話語,卻是毫不避諱的單刀直入!兩人心有靈犀的看著彼此,畢竟他們正面臨著雷同的局勢,是否能順利渡過難關的確是要仰賴曹操的幫助,而他二人也是非常清楚曹操不會無條件的幫助他們,再來曹操所安排的每一步必都是用意深遠,而他倆能否再這亂世中繼續生存下去也得端視彼此的智慧!

  「我先說吧玄德,曹孟德以我於塞外抗蠻夷討逆賊盡忠職守有功為由升任我為裨將軍並加封關內侯,並於近日回轉朔方後交接各項公務於大將軍袁紹,即日前往雍州刺史部所轄的張掖居延屬國赴任居延都督一職!」

  「什麼~你好不容易才由塞外回中原,現在又要你去河西任職!」簡雍聽著呂鴻成所言,簡雍不由得為呂鴻成擔心了起來,畢竟昔日涼州故地並不平靜,中原當時有黃巾之亂而涼州亦有羌人之亂,並且歷時數年,至今朝廷仍是無法完全恢復故涼土的控制權,而這曹孟得如今卻要呂鴻成拿著朝廷的一紙詔令前去赴任,這一趟雍州之行可是兇險萬分啊!

  「姊夫,曹操這麼做,分明是要置你於死地啊!」久居河套的雷駱對河西之情勢亦是有所耳聞,聽聞呂鴻成之言亦不禁為這姊夫擔心了起來,更有些後悔稍早對呂鴻成的質疑......

  「榮華,那你現下有何打算?」聽著呂鴻成所言,劉備沉思了會兒,一開口所問之語似是有所玄機?

  「哈~我現下困死邊塞之地,前有袁紹為患後有羌胡、匈奴、鮮卑伺機而動,若不脫身亦是死局,而如今河西赴任雖是吉兇未明但馬騰韓遂再如何亦是朝廷命官,我等帶著朝廷詔令赴任就算關西以他二人為首的諸將縱有疑心一時亦不會妄動,但若堅持留在朔方只怕袁紹一但盡得河北之地後必不容我等一派,所以......」

  「所以河西赴任勢在必行!那玄德也只能祝你此行順利,願你我日後還能如今日般品茶暢談。」語畢,劉備擲起手中茶杯一飲而盡!

  「哈~說到底曹操不過是想以我為內應以便日後討伐關西好方便行事罷了,我也非是完全不察他之用意,那玄德你呢?」說著,呂鴻成亦飲盡杯中茶!

  「曹操上表我為豫州牧,任左將軍,對我甚是禮遇!」說著,劉備亦輕笑了聲。

  「看來他是有意拉隴你對付徐州的呂布了。」

  「確是如此,但以呂布的所作所為,於公於私此人都必須鏟除!」說著,劉備有些氣忿的加重了語氣......

  「由目前的情勢看來,曹操必會以朝廷的名義四處討伐割據各地的豪強,而我們現今不過是他手中的祺子罷了......」說著,呂鴻成亦苦笑了聲,真是人在屋筵下不得不低頭......

  「偏我們現今卻是不得不仰賴他的力量......」說著,劉備亦無奈的嘆了口氣......
  此次會後,劉呂二人再度分道揚標!

  正如劉備所說,為拉攏劉備對付呂布,曹操對劉備甚是禮遇,而早在劉備投靠曹操前,曹操座下謀士程昱就曾警告曹操說道:「劉備並非是長久寄居他人之下的人物!」勸曹操應趁早解決劉備以除後患,但曹操認為劉備是英傑,反而對其禮遇有加,出則同車,坐則同席。甚至於建安三年之時(198年)春天,呂布派人攜金到河內買馬,但卻被劉備兵所掠取。呂布大怒於是派高順、張遼等攻劉備,雖然曹操曾派夏侯惇前往解救,但仍敗陣,劉備妻子又被呂布所擄。十月,曹操親自東征呂布,劉備在梁國界中與曹操相遇,便合兵成功消滅呂布。劉備復得妻子,跟隨曹操還師許都。

  而呂鴻成在與劉備一敘後,隔日即偕同雷駱、蘇平川與十餘名隨從北上回轉關外,回到朔方後他還有的忙呢!

  建安二年元月(197年)

  日夜兼程一連趕了數十日的路後,終於回到朔方的呂鴻成向眾人提及此事之時,卻意外遭到前雷太守所遺下之子弟成員的反彈,雷氏子弟以雷銘與雷月琴為首,強力反對放棄朔方五原二郡之地移交於袁紹,更不願隨呂鴻成兄弟眾人前去雍州,雷銘更直言呂鴻成今日之位乃是前雷太守所予,若呂鴻成不知飲水思源那雷家子弟必與其割袍斷義,就看百年後呂鴻成如何與雷太守交代!

  「大人似是對雷氏子弟們的反彈很是介懷?」連日的爭執,楊武見呂鴻成似是傷透腦筋仍是無解套之法,終決定助他一臂!

  「楊郡丞如何看待此事?」

  「對雷氏子弟們而言,這塞外之地乃是雷太守打下之根基,當年大人能順利接下太守之職而無反彈亦是因大人乃是雷家女婿,但如今大小姐逝世已有數年,公子又年幼,而大人這些年來為抗外敵反是大力提攜司馬劍秋、司徒昭陽、歐陽寒象三家之人擔任軍職,雷家僅有雷駱少爺有所提攜......」說完,楊武看著呂鴻成不再多言......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雷家之人認為本府在文職上並未得以厚待,軍職上亦未大力提攜,再加上五原拿下後雷家亦未如預期取得要職而對本府早有不滿對吧!」說著,呂鴻成嘆了口氣,他萬萬想不到在這種情勢下雷氏子弟們心裡還是只想著權位......

  「所以大人若是棄雷氏子弟於不顧前去赴任便是有負前雷太守,而諸將與眾官員必也會對大人心生不滿!」見呂鴻成已領悟出事情的癥結點在何處,楊武遂在續說道:「對雷家而言,大人的所做所為都似是在與雷家切割,所以除非大人能解雷家之疑慮,否則反彈必定日漸增大!」

  「那以你之見?」

  「自古以來聯姻都是確保各方關係糾葛的必要手段!」語畢,楊武不在多言行禮後轉身退下,讓呂鴻成自行思考。

  聽完楊武所言,呂鴻成陷入沉思,楊武言下之意是要他續玹迎取月琴為妻,的確......在朔方一帶百姓們還是非常懷念雷太守,當年他代理太守之位時未有任何官員反彈與百姓民變就是因他是雷太守的女婿才能如此順利,若是他在此時與雷家之人翻臉,百姓必定不諒解他而憤起民變,屆時朔方內亂一起,不用說要和平交接了,以高幹之性想必一接到消息必是發兵攻打朔方五原二郡,屆時百姓必被捲入戰火之中,那他保護百姓避開戰火的苦心就白費了......

  也罷......大局為重,興漢還小,也是該有個母親對孩子才是好的!

  幾經思索,呂鴻成不久後即與雷氏子弟決議續玹之事,與雷家之人議定婚約,待抵張掖居延屬國後即擇日完婚!

  十日後呂鴻成即與并州牧高幹完成交接事宜,將朔方五原二郡移交於新任太守,除有部份朔方五原舊部欲留任不隨同上任外,呂鴻晏、楊武、蘇平川、歐陽寒象、司馬劍秋、司徒昭陽等舊部舉家追隨!而當初五原郡投降之官員如昔日五原太守旗下大將張猛、趙信、王剛等人亦是願舉家遷移追隨,一行人決定沿黃河西行經賀蘭山進入雍州北地郡領地再渡黃河前往河西!

  時值建安二年,終於脫出袁紹掌控的呂鴻成,如今卻要朝著情勢更加混沌不明的雍州前去,此行也許就連他自己也想不到他在有生之年能否再次回到中原?

  待續

漢晉春秋之涼王傳   -   第十二章.前路艱辛
  第十二章

  馬韓二將爭霸權.隴右河西時紛擾.朝廷鞭長猶莫及.時局紛亂勝中原

  夜色已深,在吳盛所經營的牧場內除守更巡邏的人員舉著火把四處巡視外,此時本因該是夜深人靜的時刻,但在牧場的中央之處,牧場之主吳盛設下野宴與呂鴻成徹夜長談,會談中吳盛下人亦已搭起帳篷以遮掩寒風,而在他二人正長談的時候,亦有數人正悄悄的步出他們的營帳往吳盛兩人的所在位置前去。

  「照先生所言,這韓遂與馬騰可是個老狐狸!」聽著吳盛述說著昔日涼州故地的羌人之亂,呂鴻成不禁有感而發。

  「有道是棒打出頭鳥,不論是馬騰還是韓遂都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們起事之時從不當為首者,因為他們不斷的擁立或強迫旁人擔任賊軍之首,自己則為輔助之將,所以朝廷不論如何追究他們都不是首當其衝之輩!」說著,吳盛亦喝了口酒暖暖身子。

  「那若依先生所說,馬韓二家何以能有今日之地位?」

  「呵~我就知道大人會如此問!」說著,吳盛亦開始述說著當年之事!

  馬騰,字壽成,後漢末年之武將,乃是後漢初年的將領伏波將軍馬援之後人,父親名為馬平。

  漢靈帝中平元年(184年)十一月,胡人北宮伯玉與先零羌人聯合起兵反叛漢,朝廷欲討伐叛亂。耿鄙徵馬騰為軍從事,統領部隊,龐德跟馬騰攻擊反叛羌氐。後征戰有功,龐德升遷至校尉,馬騰提升為軍司馬。

  中平三年(187年),四月,韓遂乃殺邊章及北宮伯玉、李文侯,擁兵十餘萬,進圍隴西。涼州刺史耿鄙討金城賊韓遂,太守李相如趁機造反,進而與韓遂結盟,共殺涼州刺史耿鄙。韓遂率軍入寇漢陽,漢陽太守傅燮戰死。而韓遂聯合耿鄙司馬馬騰,亦趁機擁兵反叛、並與漢陽人王國一同判亂叛,自號”合眾將軍”,並共同推舉王國為主帥,朝廷稱此亂名為”三輔作亂”!

  中平五年(189年),王國被朝廷派來的軍隊擊敗,馬騰和韓遂等人共商廢掉王國,事後又劫持閻忠為主帥。起事後不久閻忠病死,馬韓等人事後卻是因利益糾葛等因素而互相攻伐,導致勢力有所衰弱。

  初平三年(192年),董卓進洛陽時曾拉攏馬騰和韓遂,要他們一起出兵進京。之後董卓被呂布所弒,李傕等人專權,馬騰及韓遂合兵到達長安,進屯霸橋。馬騰有私事求於李傕,沒有得到應允。於是拜韓遂為鎮西將軍,遣還金城,馬騰為征西將軍,屯於郿。

  諫議大夫種邵為報父仇與侍中馬宇、劉焉子左中郎將劉範等為內應,計劃使馬騰發兵襲取長安,馬騰因得劉焉五千兵之助,遂發兵進攻李傕、郭汜和樊稠等人。韓遂隨即率眾助馬騰攻李傕,兩軍對戰於長平觀,馬韓聯軍敗退返回涼州,左中郎將劉範、前益州刺史種劭戰死,萬餘人被斬首。

  韓遂又名韓約,字文約,後漢末年涼州地區的割據軍閥之一。

  中平元年(184年),羌族人北宮伯玉叛亂,將當時擔任涼州督軍從事的邊章和涼州從事韓遂劫為人質,不予放還。韓遂為免被殺,被迫加入叛軍,與邊章一起成為北宮伯玉叛軍軍師,之後成為叛軍首領並領軍攻殺護羌校尉伶徵、金城太守陳懿。

  當時朝廷以董卓為中郎將,副左車騎將軍皇甫嵩派兵征討之。一番爭討後皇甫嵩無功免歸,而邊章、韓遂等卻是勢力大盛眾多外足與農民響應叛亂。戰後朝廷以司空張溫為車騎將軍,持假節,執金吾袁滂為副將。拜董卓為破虜將軍,與盪寇將軍周慎一同領兵與張溫會師。並領諸郡兵步騎合眾十餘萬,領軍屯於美陽,以衛園陵。爾後邊章、韓遂亦進兵美陽。張溫、董卓隨之發兵迎戰戰,但戰況卻甚是不利。

  十一月,夜空上有流星如火般劃過,光長約十餘丈,照的邊章、韓遂營中亮如白晝,此時營中驢馬盡哀鳴。一眾賊軍任為此乃是不祥之兆,欲領兵歸返金城。

  董卓聽聞此一消息後大喜,隔日乃與右扶風鮑鴻等連手領兵俱攻賊軍,此戰順利大破敵軍,斬首數千首級。邊章、韓遂敗走榆中,張溫乃遣周慎領三萬人追討之。張溫參軍事孫堅曾進言周慎說道:「賊城中無穀糧,當外轉糧食。孫堅願領萬人斷其運道,將軍以大兵繼後,叛軍必睏乏而不敢戰。若走入羌中,并力討之,則涼州可定也。」無奈周慎不採納,引軍圍榆中城。而邊章、韓遂分別屯兵於葵園狹,反而截斷周慎運糧要道。周慎懼,乃棄車重而退。

  中平三年(187年)春,韓遂乃殺邊章、北宮伯玉及李文侯。韓遂擁兵十餘萬,進圍隴西。

  中平四年(188年),涼州刺史耿鄙討金城賊韓遂,耿鄙兵大敗,金城太守李相如造反,與韓遂密謀連合,共殺涼州刺史耿鄙。而此時耿鄙屬下司馬扶風馬騰、漢陽人王國自號「合眾將軍」亦稱機叛亂,兩人皆與韓遂連合。共推王國為主帥,悉令領其眾,寇掠三輔。

  中平五年(189)王國發兵包圍陳倉。朝廷乃拜董卓為前將軍與左將軍皇甫嵩領兵破賊。馬騰韓遂等人見戰況不利復合謀聯手共廢王國主帥之位,而後劫持故信都令漢陽閻忠,要求閻忠擔任主帥一職督統諸部。閻忠恥為一干賊眾所要脅,不久即患疾病死。

  此時韓遂等人亦不團結開始爭奪權利,更自相殺害,手下諸多部曲亦因此而分崩離散各自分道揚鑣。

  初平三年(193年),韓遂、馬騰率眾前往長安。郭汜、李傕以漢朝名義封韓遂為鎮西將軍,遣還金城,封馬騰為征西將軍,遣屯郿隨馬騰襲長安不克還師涼州。司隸校尉鍾繇當時鎮守關中,寫信於韓遂、馬騰,力陳徹兵禍福。爾後馬騰遣馬超隨鍾繇討郭援、高幹於平陽,馬超部將龐德親斬郭援首級。後馬騰與韓遂不和求還京畿徵為衛尉,以馬超為偏將軍,封都亭侯,領馬騰部曲。

  興平元年(194年)三月,隨著馬騰與郭汜、李傕衝突日益激烈,兩軍決戰之時刻亦已逼近,郭汜、樊稠領大軍與韓遂、馬騰決戰於長平觀,戰後韓遂、馬騰落敗,遭斬首萬餘級,左中郎將劉範、前益州刺史種劭戰死。

  此戰之後韓遂與馬騰領軍徹還涼州,但彼此間卻因諸多因素而時有戰爭,這數年內除佔有隴地外亦佔據關中三輔之領土。就連日後曹操佔領河北後,對馬韓之勢力亦甚為顧慮!

  「所以這兩個人的勢力會是我們呂家軍在河西隴右之地最大的阻礙是吧!」

  在呂鴻成正專心聆聽著吳盛訴說著昔日舊事之時,他身後突然傳來另一人的聲音答腔,呂鴻成聞言回頭一看卻見到胞弟呂鴻晏、司馬劍秋、司徒昭陽、歐陽寒象、楊武、蘇平川、雷駱、張猛、趙信、王剛等人竟都不約而同的來到此處,而答腔之人正是他的弟弟呂鴻晏!

  「你們怎麼都......」

  「停~兄長,你在驚訝啥?莫說我是你弟弟,在場的人哪個不是這些年和你一起出生入死共同打拼的人?如果還不了解你的作風那真的枉費咱們這一班人的情誼啦!」看著哥哥驚訝的神情,他這做弟弟的要是真笑出來,他這哥哥應該會覺得很沒面子吧?

  「哈哈,各位好漢別待在帳外,天寒地凍的,一同喝一杯如何?」吳盛見追隨呂鴻成的幕僚們如此齊心,吳盛盛情之下內心已是另有盤算!

  「是啊,就進來一同談吧,別待在外頭挨凍!」

  於是乎,一行人就在臨時搭起的營帳內談起了當前的雍州局勢,當年郭汜、李傕廢涼州將三輔之地與涼州舊地合併重置雍州,目地就是為了藉此重劃各郡縣之行政區域以重新安置官員並以此穩固他們在關中至河西之地間的勢力,但這一行動卻並未因此而成功討好西涼諸軍而取得一眾軍閥們的支持,而後郭汜、李傕一連串的暴政卻反而得罪了壟斷大部份社會資源的士族,現今失去天子又得罪士族,西涼軍閥們亦不支持下......郭汜、李傕的滅亡之路已是世人眼中的時間問題!

  而隴右方面尚有於抱罕一帶自行稱王已達十數年的河首平漢王.宋建,在馬騰與韓遂的默認下亦是勢力穩固......一番談論後呂鴻成眾人亦是深深明白河西之行艱險萬分!

  「相信此次會談大人非常清楚呂家軍若想於河西立足唯有一法可行!」談著,吳盛亦不吝嗇於為呂鴻成等人指點明路。

  「請先生明示。」

  「河西雖是以馬韓二將為首,但真正壟斷資原的卻是自四百年前前漢.武帝開闢河西四郡以來陸續來到河西就任並世代定居於此的士族世家,他們雖表面亦是以馬韓二將為首,但實際上卻是各自為政!只是因目前情勢馬韓二將實力尚強而暫無反彈若日後士族們若真有反彈或是雜音,縱始馬騰韓遂再如何強勢亦須給予數分薄面......」說著,吳盛喝了口酒並輕笑了聲,畢竟當年他們吳家為避戰火而遷居於隴右之地,為了順利進行買賣生意可也是費了不少功夫攏絡這些士族呢!

  「那依先生之見該先與哪幾家之人會面?」

  「武威竇氏、敦煌令狐氏勢力較強你等可先行攏絡,另外酒泉黃氏與張氏亦是勢力不弱,大人初來乍之姿到應先拜會這些地方士族以爭取支持,如此大人應有方向可行?」吳盛反問說道。

  「平川在此先謝先生指點,但亦容在下直言,先生與我等不過萍水相逢,如此盛情用意何在?」見吳盛話峰一轉,反藉機尋問呂鴻成未來之方向,蘇平川明白該是開門見山的時機已到,故代呂鴻成答話。

  聽聞蘇平川之言吳盛大笑了聲,他果然沒看錯人,這呂鴻成身邊的幕僚各個都不簡單,因此他也決定開門見山的說道:「先生果然謹慎,吳某乃是生意人,在這亂世裡不論是富商或士族都會押寶,而如今吳某正在押寶!」

  「先生就對鴻成如此有信心?」聽聞吳盛之言,呂鴻成反問說道:「先不說鴻成目前在隴右河西之地勢單力薄,就連前去張掖居延屬國赴任是否能順利成行亦屬未知數,何以先生敢如此大膽?」

  聽著呂鴻成所言,吳盛輕笑了聲,不急不徐的說著他的立基之點,只見他從容的說道:「第一,大人乃是盧植尚書之門生,而盧植乃皇甫嵩將軍之故友,但皇甫嵩將軍正是出自於安定朝那皇甫氏!大人以盧植門生之名來此皇甫嵩將軍之宗族又豈會坐視?」

  聽聞吳盛之言呂鴻成有些驚訝,他們想不到吳盛一介商賈卻是對西涼局勢有著如此見解!

  「第二,大人手持朝廷詔令,西涼諸將縱疑心大人是朝廷安插之內應但又豈能公然抗旨?」

  朝廷的內應啊......果然如他們一行人出發前所料想一番,但......這想必也是曹操將他呂鴻成安插至此的用意......

  「第三,韓遂之得勢乃是因得羌人之支持,馬騰則是因為名門之後又有羌人血統而受漢羌二族之歡迎,但他們之得勢卻是名不正言不順,所以在掌有資源的士族當中並非如表面所見如此得到支持!」

  「所以以你之見?」聽到第三點,呂鴻成陷入了沉思......

  「反之大人亦是漢人,且早前於朔方之事績河西隴右亦有耳聞,如今更為朝廷封為裨將軍進爵關內侯並帶著朝廷詔文將上任居延都督一職,與馬韓相比可說是名正言順,若大人真有爭雄之心,士族未必會繼續奉馬韓二將為首!」

  這點到是說的真切,如今河西隴右之士族仍多為昔日武帝開闢河西四郡之時陸續來到之官員後代,大漢四百來亦已於地方上累積相當的實力與名望,若想早日於河西站穩腳步的確需要士族的支持......思及此,楊武與蘇平川對望一眼,似是對未來的方向已有定見!

  「第四,馬韓二將時分時合彼此間征戰不停,莫說士族就連百姓也已厭惡,他日若真有漢室將軍以朝廷之名領兵欲收復河西隴右,只怕屆時將是勢如破竹、摧枯拉朽之勢,而會如此只能說一切皆因世局紛亂、人心望治,這也是為何大人領著朝廷詔文前來赴任馬、韓會如此重視之故!」

  大義之名啊......到了亂世......百姓心中還是有著漢室,莫怪乎曹操不論如何困難都要設法擁立皇上,而曹操也確實因此一作為而得到眾多擁戴漢室之人紛紛投靠效力,這大義名份真的還挺受用的!但也因這大義之名才讓曹操容不下他呂鴻成不是嗎?若讓眾人知道他究竟與曹操談了什麼只怕平川他們會氣得大罵他吧......

  「其他因素不談,綜合以上幾點興平就有押寶的理由了不是嗎?」

  「那先生又怎麼知道我兄長一定會是閣下押對寶的人?」呂鴻晏見吳盛說的如此有自信,忍不住也問了句!

  「哈~大人由言行可知乃是韜光養晦之人,各位官爺亦是人才,興平相信以諸位之能難保不會是他朝的河西之主!」

  一番談論,不知覺之下天色已經漸亮,牧場內所養之雞群亦已鳴叫,眾人這才意識到天色已亮......此時司徒昭陽似是意識到何事一番的開口說道:「談了一晚,我們都忽略了一事!」

  「何事?」呂鴻成開口問道。

  「北地太守應該不用多久就會來見君侯,我們也該有所準備才是!」司徒昭陽接著說著。


漢晉春秋之涼王傳   -   第十三章.仲家皇朝
  第十三章

  北地段煨欲興戰.吳盛巧智助鴻成.袁術稱帝號仲家.中原局勢開新章

  吳家牧場三里外野地

  天方破曉,正是雞鳴之時,在吳盛正與呂鴻成一行人正徹夜長談之時,在吳家牧場數里外卻已悄悄的聚集三百官兵正蓄勢待發,只見帶領數百官兵之人一身官服,看得出乃是部隊中官職最高之人,而此人身旁跟隨著數名武官各個眼神如虎,一身鎧甲雖重但卻無礙行動,策馬之態有如赤膊上陣全無影響,亦可看出是長年行軍練武之人,而為首之人身旁亦有一人同是身著官服,但......卻看得出一臉青腫......似是曾遭受毆打......

  「段大人,下官確定昨日那呂鴻成一行人就是隨吳盛前來此處投宿。」

  「嗯,再來就由本府處理即可,來人~護送縣長回富平縣去吧!」

  確定呂鴻成一行人確是於吳家牧場落腳投宿後,現任北地郡太守.段煨將富平縣長遣回後立即派人送信至吳家牧場指名交予呂鴻成,在場武官都明白,段煨此舉正是先禮後兵!

  吳家牧場

  「北地太守應該不用多久就會來見君侯,我們也該有所準備才是!」此時呂鴻成一眾人等正與吳盛徹夜長談,談至尾聲,司徒昭陽似有警覺的提醒眾人莫忘今日司馬劍秋毆打縣長之事,若無意外這北地郡太守應該很快就會來要個交代以討回顏面,但讓眾人料不到的是這名北地太守.段煨居然來的如此之快!司徒昭陽一語方畢便聽見帳外下人急促的腳步聲連忙跑來通報說道:

  「老爺~不好了~有大批的官兵集結在三里外,而且還有名自稱是太守信使的人送了封信簡指名要交給呂大人!」

  「這段煨來的還真快,這到是在我意料之外!」聽聞太守使者已經通報於門外等候,吳盛雖仍是鎮定自若的示意下人帶領信使前來,但言談中仍是流露出一絲訝異之情。

  聽聞北地太守以率領人馬壓境而來,呂鴻成明白對方之用意必定是為追究昨日司馬劍秋毆傷富平縣衙門官員一事而來,毆打朝廷命官本就非是能私了之事,何況司馬劍秋更為朔方郡都尉,論官職僅在太守之下,如今知法犯法若真要按律處份他可真是無法可救!何況以現今之情況對方必認為他呂鴻成仗持身懷天子詔文尚未到任即有意對西涼諸將挑釁,故陳兵於此以示兵威,遣信使而來不過是先禮後兵!見此情況不欲節外生枝的呂鴻成亦沉思著該如何解決此次爭端!

  「哼~這北地段賊還敢如此示威,北地郡被他治理的民不聊生,老子只出手教訓縣長算給他面子了!難不成我司馬劍秋堂堂一個大漢郡都尉還不能懲處一個縣令嗎?老子可不是貪生怕死之輩,想抓我也得看他本事!」聽聞北地郡太守段煨率先是領兵前前來示威後又遣使送信而來,先禮後兵之意甚明,司馬劍秋明白對方此行此舉之理由正是由他而始,事情至此司馬劍秋亦不打算連累同袍,有意一肩擔起。

  見司馬劍秋磨拳擦掌之態,與他多年患難與共的老戰友司徒昭陽明白司馬劍秋有意一肩擔起不欲拖累眾人,只見他一手拍上司馬劍秋的肩膀上,堅定的說著:「老兄弟啊,不管現在你想做什麼,我一定挺你到底!」要打就來吧~讓這些只顧著四處爭奪地盤的軍閥知道他們朔方郡雷太守門下大將可不是用強權壓迫就會低頭的角色!

  「不到一日的時間就招集了人馬並連夜趕到此地,這段煨不簡單......平川你看如何?」楊武聽聞北地郡兵馬已屯於牧場外,亦是有一絲的訝異,但同時他亦已有應對之法,如今就看他的老戰友是否與他看法相同。

  蘇平川沉思了會兒,這才緩緩說道:「段煨以如此短的時間招集來的人手必定有限,以我估計應不足五百!」

  「我看我先去咱們半里外的營區將人馬調來,若真起衝突也可以防萬一。」語畢,歐陽寒象立刻領著張猛、趙信、王剛三人離開營帳準備回去率領他們自朔方出發之時隨行的私兵前來支援。

  「也好,我們自朔方帶來的私兵至少有百二十餘人再加上我們各府邸的壯丁少說有數十人,真要打也未必會輸!」呂鴻晏見此情勢,亦已有準備與段煨一方起衝突的準備,只是此舉對吳盛較為抱歉,教他無辜受累了......

  還真是有情有義啊......都沒人考慮到他吳盛的產業也是在此啊......這一打是要把他的牧場砸了不成?見呂鴻成的幕僚們各個已經有著與對方起衝突的準備,他隨後再看了呂鴻成一眼,這呂鴻成雖是未發一語但看得出他也有談不攏就開打的打算......吳盛見狀在接下信簡後便開口對著信使說道:「煩請與你們主公知會一聲,就說吳盛請他入內一談不知可否賞臉?」

  送走信使後,吳盛轉身開口說道:「諸位可真是有情有義,在下佩服,但等會兒的談判可否讓在下來談?」

  「先生實在無需如此,若是擔心牧場遭牽連那我等稍後立即離開便可。」蘇平川聽聞吳盛之言,雖是猜出吳盛顧慮為何,但仍是有些疑惑何以吳盛會如此要求?

  「先生莫擔心,段煨來此不過是為討顏面與施下馬威而來,只要讓他嘗些甜頭自然會收斂!」吳盛自信的說著。

  「呂鴻成~你好大的威風啊~真當我北地郡無能人是嗎?」在吳盛與蘇平川正在會談之時營帳外突傳來一名男子的咆哮聲由遠而近,隨後此人身旁隨從武官掀開門廉後只見來者一身正式官服身後跟隨數名兵士與兩名武官,氣燄沖天的步入營帳內!.

  見來人氣燄高漲,吳盛心知對方有意來個下馬威先聲奪人亦不與對方衝突,只見他和顏悅色的笑說道:「段大人莫火莫怒,就當給吳某個面子,先坐下來談如何?」

  「先生是想替呂鴻成這敢作不敢當的鼠輩出頭嗎?」見呂鴻成一眾人等默不作聲卻反是吳盛出面緩頰,段威雖是氣燄稍緩仍是不忘挑釁欲逼呂鴻成出面一談!

  「呵呵~段大人無須咄咄逼人,興平認為武力衝突對您而言乃是下策,既然如此那就讓吳某當個和事老,兩位便坐下一談如何?」

  「可以。」始終沉默的呂鴻成終於開口,說完便席地而坐等著與段煨談判。

  「行,莫說本府得理不饒人,但若談不出個令本府滿意的結論就休怪本府不客氣了!」說著,段煨亦坐下等著聽吳盛的說詞。

  「那就容兩位大人費點時間聽興平逞點口舌之快了。」見呂段兩人都已坐下,吳盛亦不浪費時間侃侃而談的說道:「今日兩位大人之衝突起因乃是呂鴻成大人的部下司馬劍秋都尉毆打富平縣衙之人所引起,所以段大人才會來此討個交代是否如此?」

  「沒錯,這呂鴻成初來乍到未拜碼頭便先行挑釁,實在欺人太甚!」段煨氣忿的說著。

  「好好,那呂大人之下屬會毆打縣令起因則是入境所見各地皆是貧民!百姓生活困苦但......官府所屬的官兵卻是各個兵裝精良馬匹健壯,所以司馬大人才會一氣之下出手教訓縣長是否如此?」

  「正是如此,地方父母官如此作為已是極為失職!」說著,呂鴻成仍不忘指責北地郡官員。

  「呸~一派胡言,他的手下憑什麼出手教訓我段煨下屬,也不打聽北地郡的主子是誰?」聽聞呂鴻成之言段煨不服氣的反駁著!

  「就憑蕩寇官拜郡都尉,論官職乃掌一郡軍武,他之位階僅在太守之下,難道還沒有資格教訓一名失職的縣長?」眼見段煨如此強詞奪理,呂鴻成亦不甘示弱的反駁著!

  「有膽你再說一次,你敢動我的手下,我就敢宰你養的狗!」說著,段煨氣忿的怒拍桌面!

  「有本事就來吧,本侯豈會怕你!」說著,呂鴻成亦動了肝火!

  「兩位莫氣莫吵,讓興平說句公道話吧」見雙方都動了火氣,吳盛連忙插話以免雙方再起口角而導致更進一步的衝突,只見吳盛連忙續說道:「事發當時興平正在衙門做客,所以此事經過興平亦是一清二楚!」

  語畢後吳盛見呂段二人都無回話,為緩和氣氛吳盛連忙再續說道:「其實這件事兩位大人都有不是之處,首先是呂大人您以初來乍到之輩不論有何原因都應約束好自己的部屬以免生事,雖然您之立場非是無理但都不該是現下這時機去做!」

  「......」聽著吳盛的指責,呂鴻成一時語塞,此事他確是有所疏失......

  「再者段大人之行為已有失職包庇之嫌,興平說過事發之時吾亦在縣衙內做客當時縣長確實有明言一切的做為都是依您制定之方針下去執行,若論太守所掌之職責來看,大人真敢說自己真無可議之處?」見呂鴻成語塞,吳盛話鋒一轉,馬上轉向斥責段煨擔任北地太守以來所執行的重軍武、輕民生之政策已導致北地經濟凋零卻仍是一意孤行不肯正視現況之做為!

  「吳老闆你、你豈懂本府苦衷,本府如今之作為乃是為儲蓄軍力他日發兵討伐逆賊,本府若真是倒行逆施之輩,當初李傕挾持天子至華陰之時本府又何需以物資接濟天子!」遭到斥責的段煨心中不服,立時開始反駁著。

  「但若天子得知大人於地方上是如此施政,真要追究又該當如何?」吳盛反問道。

  「這......」這一問,倒問得段煨為之語塞了......

  「莫說大人要儲蓄軍力討伐逆賊了,只怕大人的政敵只需向雍州刺史部彈劾大人,大人就必得上京面見天子,屆時鐵證如山......如此大人所謀恐將淪為空談不是?」

  「......」吳盛一席話,說得段煨無言以對......

  「所以大人該感到幸運與警戒,幸運者今日發不平之鳴者乃是呂君侯所領之部眾而非大人之政敵,警戒者乃是司馬都尉以初來乍到之姿便已覺得北地民生困苦但大人卻只注重軍武發展,外地人尚且因此而感忿怒更徨論涼州本地之人與大人之政敵!」

  「這......就算你所說有理,那難道你要本府顏面掃地嗎?」聽聞吳盛所分析之條理分明,不自覺中段煨已氣燄漸消。

  見段煨氣燄已消,如今開口所堅持者不過顏面之事,吳盛見機會已來臨立時開口對呂鴻成說道:「呂君侯,興平喚您一聲君侯便是在此望您能同意由興平作東道主於縣城內擺桌和頭酒,屆時希望君侯與大人都能給在下幾分薄面前來,此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如何?」

  「好吧......屆時鴻成必會身著官服以關內侯之身份登門拜訪,該有的禮數亦不會少!」顏面嗎?也罷,不必要的麻煩能早點處理便早點處理總比留個潛在的對手來的好......

  「好~就給吳老闆一個面子!呂鴻成,本府明日在縣城客棧等你來。」說罷,段煨狂笑著離開了營帳,得意的打道回府去了。

  「能屈能伸,君侯好耐性啊!」見呂鴻成最後竟是如此迅速決定妥協,吳盛亦感幾分意外,但卻也令他深深認定呂鴻成是可投資之輩,假以時日待時局有變也許真會開基立業,亦因此他決定要長期投資此人,所以呂家軍的河西之行他吳盛是跟定了!

  在吳盛的幫助下,呂鴻成與北地太守段煨的衝突終是順利和平落幕,而吳盛則以前去河西拜會友人與士族為由安排了一隊人馬隨呂鴻成等人一路沿黃河西行,數十日來的奔波下終是抵達金城郡地界,如今呂鴻成一行人在黃河渡口前準備搭乘吳盛事先派人吩咐好的商船過河,這河西赴任之行終是即將步入尾聲!

  而在呂鴻成一行人正忙著趕路前去河西之時,漢朝局勢又起了變化,這一年(建安二年.197年)盤據著淮南的袁術終潛越稱帝,袁術認為淮南一帶的神秘讖緯預言:「代漢者當塗高。」說的就是自已,袁術更以當年自孫策之手奪取的傳國玉璽作為稱帝的憑據。建安二年袁術於壽春稱帝,國號仲家(另一說法為成國)而此舉亦引發曹操所支持的朝廷與眾軍閥們進行討伐袁術!

  中原局勢即將進入下一個階段。

  待續

漢晉春秋之涼王傳   -   第十四章.李傕滅關西大勢定
  第十四章

  袁術僭越稱天子.孟德號召討偽帝.西涼軍閥內亂起.李傕兵敗如山倒.夷其三族終覆滅

  昔日董卓劫掠都城洛陽時,象徵大漢君權的傳國璽意外丟失。當時作為討伐董卓聯軍一員的孫堅意外在洛陽廢墟中找到了傳國璽並將其收納保管。孫堅當時為袁術名義上之部將,當袁術得知孫堅得到傳國璽,便劫持孫堅的妻子,欲強迫孫堅將傳國璽交給他。

  時約建安元(196)年,孫堅之子孫策渡江攻打劉繇、王朗等治下的江東地區,袁術自認為已經穩穩掌控了懷南與江東地區。後建安二年(197)年初,袁術已按耐不住稱帝之心,於壽春成登基稱帝自稱「天子」(即皇帝),在淮南建立了仲氏皇朝。袁術此舉被朝廷與諸侯視為背叛漢朝,此舉亦使孫策決定與其決裂,同時也給了其他軍閥攻打他的理由。此時曹操控制下的漢室朝廷向孫策和呂布下詔,敦促他們對袁術展開攻勢!

  此時盤據江東的孫策得知袁術自稱「天子」,當下孫策立即決定寫信給袁術帳下的舅父廣陵太守吳景和堂兄袁術部將孫賁,要求他們和袁術劃清界線。吳景、孫賁得知後亦響應孫策並立刻倒戈投靠江東。袁術因此失去了廣陵和孫策攻佔的江東地區,對江南的影響力驟降。同年,奉朝廷詔令出兵討伐仲國的呂布亦在淮北擊敗袁術軍隊並在當地四處劫掠。袁術為扭轉局勢派軍攻陳國,但被曹操率領的漢軍擊敗。同年袁術將大本營轉移到淮南。

  當袁術在淮南一帶的影響力已被削弱到極為微小時,反袁術聯軍卻於此時出現了內訌。討伐軍之一的呂布在袁術的要求下派兵轉向攻打劉備,遭到襲擊的劉備亦對呂布展開反擊,而掌控朝政的曹操亦表明支持劉備反擊!

  這場衝突直接導致了建安三年(198)曹劉聯軍與徐州呂布之間的下邳之戰。遭到圍攻的呂布處境危險,遣使求助袁術發兵相助,但袁術僅派一千騎兵相助,當時軍隊未至下邳即被擊敗。眼看著呂布敗亡已是不可避免之勢,袁術立時派使者煽動山越部落和匪徒頭領祖郎發兵攻打江東的孫策,圖謀奪回江東主控權,但此舉並不成功,孫策於此戰中順利擊破敵軍,同時繼續加強自己在江東的影響力同時儲蓄軍力準備發兵渡江加入討伐袁術之行列。

  另一方面,袁術位於壽春的小朝廷情境惡化,連年不斷的征戰導致國庫空虛,軍力也衰弱得不足以抵抗外敵攻擊或平定叛亂。難以再支撐下去的袁術毅然決然的焚燒宮室,帶領部屬逃入潛山投奔舊部雷薄、陳蘭。但雷薄、陳蘭卻拒絕接納袁術等人,四面楚歌的袁術竟狼狽不堪的在自己的領地內四處逃竄,在無人肯收留的情況下不得已的袁術只得寫信給哥哥袁紹,許諾袁紹若肯助他度過此一難關,就以傳國玉璽相贈做為報答。

  袁紹接到袁術信件後便派兒子袁譚迎接袁術進入青州,袁術在北上青州的途中遭曹操派遣劉備和朱靈截擊,雙方引發激烈衝突,袁術部隊不敵戰敗......無奈之下只得返回淮南,最終在回都城壽春途中病死,仲家皇朝終於建安四年(199)宣告覆滅!

  而在袁術稱帝關東震動的同一年,建安二年(197)關西亦不平靜,這一年左將軍劉備誘殺楊奉,為朝廷發兵討伐李傕揭開了序幕,昔日漢帝.劉協在曹陽逃過一劫後,最後被曹操迎奉到許都重建朝廷。同年張濟因軍中缺糧,出兵到南陽掠奪,攻打穰城,但卻因此戰死,其餘部眾由侄子張繡率領,經劉表同意後駐紮在宛城。

  而後賈詡離開了李傕,投奔段煨,不久後又改投靠張繡,這段期間內李傕郭汜發生了內哄,郭汜被自己的部將伍習背叛殺死,餘下部眾被李傕趁機兼併。

  同年冬十月,曹操派謁者僕射裴茂率領關中諸將段煨、梁興、張橫等軍閥討伐李傕,李傕不敵聯軍功勢敗逃到黃白城,但以段煨為首的關中諸將早與李傕不和,各個亦借此機會欲趕盡殺絕。

  而在李傕於潼關以西勢力瓦解的同時,馬騰韓遂等關西諸將亦是藉此次勦滅李傕為理由發兵馳援段煨等人,但實際上卻是借此次機會一步步接收李傕的殘餘勢力與兵馬部曲!

  而在以馬騰韓遂為首的關西諸將中亦有不少軍閥響應發兵其中包括侯選、程銀、楊秋、李堪、成宜、馬玩等人,可說是目前河西隴右之地中的主要豪強軍閥都已出動,但諸將中卻是獨缺呂鴻成一派之人馬!

  建安三年(198).張掖居延屬國.居延縣都督府

  張掖居延都督府至呂鴻成等人於去年到任後,與前任都督交接後才驚覺張掖居延屬國在多年來的羌亂與外族滋擾下如今境內人口僅一千五百餘戶,當地百姓連帶甲軍士竟是總人口不足五千之數!

  而居延都督一職雖是職同太守,居延屬國僅只下轄居延一縣,而更糟的是居延縣城建於弱水下游之處位於居延海旁,而此地自當年漢武帝.劉徹開闢河西以來就已是與外族之人履履衝突爭奪不斷之地,雖然居延海周圍築有長城鞏固邊防,但自桓.靈二帝以來棄邊之論已紛擾了數十年,邊防早已不如光武興漢之時來的堅強,更惶論如今天下大亂,西域亦早已於多年前不再遣使於漢朝,玉門關內的漢朝領土已是被眾多豪強軍閥所割據,如今就連身為軍閥首領的馬騰韓遂亦是時分時合,現今若是無天子詔令,誰也無法號令這些盤踞河西的眾多豪強!而在如此情勢之下更莫論要耗費錢糧修築邊防了......

  在關西勦滅李傕的戰火正如火如荼的進行的同時,河西居延都督呂鴻成派遣雷駱帶領趙信會同河西富商李家之部曲私兵一同會合於屯於居延縣城外的部曲軍營,只見部曲軍侯.何然正招集營區內近二百餘名官兵,各個身背土木工具與手牽馬驢等動物欲運送木樁前去居延海周邊水草茂盛地區築起柵欄圍牆,準備擇地重建已荒蕪多年的官營牧場!

  於是二百多名工兵與數十名李家私兵便選了處水草茂盛之地開始圈地築圍,預定於短時間內完成牧場營寨的建築工事!就在工事進行至正午時分,正是各伍起灶造飯的時刻,帶領眾人的雷駱卻是好似忍無可忍的對天大吼道:

  「真是豈有此理,現在關西諸將都在打李傕,我們卻要在這窮鄉僻壤龜縮不出,連去年和我們起衝突的段煨都領兵討伐李傕去了,這一年來我們卻在這裡打馬賊、勦賊窩、起營寨、建牧場、修烽火臺還要得安置召安來的山賊盜匪......難怪河西人越來越不把我們放在眼裡!」

  「光磊,你怎麼突然在這大吼大叫的?」

  「是啊~三弟,你這樣子太失態了,別忘了你是居延縣邊塞尉(一說為障塞尉),怎說都是朝廷命官啊!」

  在雷駱一陣牢騷之後,他身後突然傳來一男一女的話語聲與十數道腳步聲,雷駱回頭一看,來者是他的二姊即現任的都督夫人.雷月琴與他父親臨終前交代必尋的多年學友,河西富商李家之主.李宏!

  「夫人~」

  「家主~」

  眾人見二人來到連忙起身放下手邊的事務行禮問安!

  「各位辛苦了。」李宏見狀亦立時回禮。

  他二人本來只想看看牧場進度與順便尋問雷駱是否還需要物資或人力上的支援,結果沒想到才剛與一班侍衛隨從一到來就見到雷駱又開始發牢騷,又在那嚷著這一年多來來到居延屬國此處的作為與被河西部份豪強小看的不悅......

  「二姊、李叔叔,你們怎麼來了?」見雷月琴與李宏偕同前來,雷駱亦自覺方才行為甚是不妥而有些心虛的詢問他二人怎會前來。

  「先別問這,再順便告知你一件事......」

  「二姊,是什麼事啊?」是何是如此重要能讓二姐親自跑一趟?

  「你姊夫決定要向吳家購買適合在河西種植的農作種子!」說著,雷月琴亦露出不悅之神色......

  「什麼~姊夫是打算帶所有人放牧種地去嗎?」聽聞雷月琴所言,雷駱簡直不知該說什麼......

  呂鴻成自來到河西後的所作所為都是與以往在朔方之時的積極進取力抗蠻夷、迎戰豪強以揚漢威完全相反,整日與吳盛、楊叔叔與蘇叔叔開著那些他完全沒興趣聽的會,然後所制定的方針都是些什麼整頓治安勦賊窩、招安納降準從良......好......這些是職責所在他沒話可說,後來的修築老舊營寨、派兵進駐烽火臺等決定那他也沒話說,這是一定要作的邊防工事,但再來卻開始安置招安賊匪,強壯者充軍、體弱者為民,收編後還得幫他們整修荒廢的村里房舍讓他們居住......好......是該做的沒錯,但現在卻是蓋完了房子蓋牧場......未來還要準備整地種田......姊夫是嫌被那些豪強笑話的還不夠嗎?

  「現在全天下都在號召討伐偽帝袁術與逆賊李傕,但姊夫卻偏只注重打盜匪、勦賊窩......現在我們可是被當成無膽之輩朝笑啊!」雷駱感到非常無奈的說著......

  「是啊,這班人都笑我們專挑軟柿子吃,這口氣真叫人咽不下!」雷月琴亦不悅的說著!

  「咳咳~」李宏在一旁聽著他姊弟二人的談話,看著他二人一臉的不悅與聽著他們滿腹的牢騷,聽到現在他終於決定好好的糾正他二人現在的想法思維,只見他刻意輕咳了聲後才說道:「不是叔叔愛說你們歷練得還不夠,這招以退為進難道你們看不出來嗎?」

  「以退為進?叔叔,請恕光磊眼拙......」他真的看不出來!

  「李叔叔,月琴以為現今關西豪傑都欲藉此機會建功立業,同時樹立威信,此時再不行動將錯失良機!」雷月琴亦述說著自己的想法。

  聽著雷家姊弟二人的話語,李宏輕笑了聲,便開口說道:「現此時機看來卻是如此,但......你們呂家軍有這份實力嗎?據我所知居延屬國帶甲軍士與百姓加起來尚不足五千之數不是嗎?」

  「這......」李宏一句話,便教雷家姊弟一時語塞......

  見他二人無話可說,李宏遂再續說道:「再者......前任都督無心經營此地......所以你們到任至今已一年多還在為前任都督施政不佳收尾不是嗎?」

  「確是如此,我軍到任之初居延屬國可說是百廢待舉,境內馬賊橫行、治安不佳、甚至還有賊首霸佔水源地!地方軍官卻是收受賄賂對此情況不聞不問......」說著,雷駱亦對這一年多來辛苦勦賊真是心有戚焉!

  聽著雷駱說著這一年多來的種種,李宏亦認同的點點頭續說道:「這樣子的情景若你是你姊夫還會想響應討賊嗎?絕對不會,而且你們到任之初也已與馬騰派來的部屬照會過,琴兒......還記得妳相公怎麼說的嗎?」

  「相公當時曾明言他必將奉公守法、盡忠職守絕不行叛逆之事!」雷月琴回說道。

  「沒錯,莫忘河西諸將都認定呂鴻成一派人馬是曹操派來的內應,馬騰韓遂出兵之時並無知會呂家軍,此舉已是明白表示馬騰等人對你等仍是相當防備,他們不願讓你等與朝廷有接觸的機會,所以在這情勢下呂鴻成更要盡職不是嗎?」說著,李宏亦喝了口水。

  「所以叔叔是要我們忍?」雷月琴反問道。

  「沒錯,孩子啊......在朔方你們就是靠這個字才能擺脫袁紹的掌握,現在你們要想在河西立足也只能靠這個字!」

  「又要忍......在朔方忍袁紹......來河西忍馬騰,我們到底要忍多久......」聽著李宏的提點,雷駱無奈的說著。

  「呵~光磊別急,你姊夫終會取得馬騰的信任的。」

  建安三年(198年)

  關西聯軍出兵討伐李傕,不久段煨領軍攻入長安突破李傕佈下的防線,時至四月李傕被梁興、張橫、段煨等人擊敗斬首並將首級送往許都交予曹操,並將李傕全家老少200餘口押解許都,之後曹操下令夷滅李傕三族。

  李傕首級獻給曹操後,獻帝命令將李傕首級高掛在許都示眾,表達他對李傕的強烈痛恨,此戰後參戰諸將皆有封賞,同時獻帝封賞段煨為「安南將軍」,而曹操勢力正式進入關中佔據潼關以東之地,而潼關以西的領土則為馬騰韓遂為首的關西諸將所佔領!

  待續

漢晉春秋之涼王傳   -   第十五章.曹袁不和
  第十五章

  曹劉圍攻呂布亡.仲家覆滅袁術死.孫策伐仲封吳侯.劉備領軍佔徐州

  建安三年(198年),對大漢皇朝而言是個非常不平靜的一年,先有關西諸將奉天子詔令討伐李傕,而也於這一年盤據著關中的李傕終被消滅,但關中百姓在李傕暴政與戰火的肆虐下早已是流離失所、遠走他鄉或是在天災人禍下若非是曝屍荒野便是因關中百姓缺糧的困境下而不得不於饑寒交迫下被迫啃食人肉......原本在少帝登位之初關中尚有數十萬百姓居住,但經過這些年董卓、李傕的接連暴政、窮兵黷武、天災地變之下,據聞曹操在巡視關中民情之時所見非是百里之內渺無人煙便是饑民啃食人肉!

  而在此次的李傕討伐戰中,百姓驚聞關中開戰在即紛紛攜家帶眷離開關中欲逃離戰火,百姓們分別往漢中、巴蜀、隴右、河西、荊州等方向逃竄,而這批流民部曲亦間接影響各地軍閥的軍事編制與實力消長,同時在這一年的關東,討伐仲國偽帝.袁術的戰火亦正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亦是這一年,在徐州反客為主的呂布也正式踏上了滅亡之路!

  建安三年(198年)夏天,依附呂布的袁術叛將韓暹跟楊奉因軍糧不足,打算離開呂布到其他地方就食,於是雙雙向呂布告辭,呂布不允許,遭呂布迫害的韓暹、楊奉於是反過來聯合小沛的劉備攻打呂布!

  劉備雖是表面答應,但卻是趁楊奉進城出席劉備所設的酒席時,劉備派人把他綑綁殺死,同日率領二十騎兵逃走的韓暹亦被縣令張宣殺死,劉備收降韓暹、楊奉的殘餘兵馬後兵力大為增加,呂布得知消息後派高順、張遼領一軍攻打劉備,同年九月小沛城被攻破,劉備隻身逃走投靠曹操,而妻兒卻被呂布所俘虜,曹操於是聯合劉備的軍隊共同攻打呂布的根據地下邳,曹操與先前答應做內應的廣陵太守陳登聯合攻打呂布,並以陳登為先鋒,曹操親率大軍在後,呂布多次出戰皆大敗,再也不敢出城應戰。

  建安四年(199年)

  曹操戰後圍城三個月,絕水圍城,在斷水絕糧的情勢之下呂布軍中上下離心,其部下侯成、宋憲、魏續反叛,縛綁高順及陳宮率眾投降開城門迎曹軍入城,而被迫退守的呂布在白門樓見敵軍攻勢越來越急,呂布心中明白大勢已去,於是命令左右部屬殺死自己並將其首級交給曹操,但呂布部下左右不忍下手弒主,便下城開門投降。

  呂布被部屬捆到曹操面前時,呂布不明白的說道:「我平常對待手下不薄,但為何大難臨頭他們全都忘恩負義背叛我?」

  聽聞呂布所言的曹操笑說道:「你一天到晚背著你妻子跟你部屬的糟糠之妻胡作非為,這也算對他們好?」

  「......」遭曹操反駁譏諷的呂布亦不反駁默認自己的行為不檢點......

  隨後呂布開口要求鬆綁,但卻見曹操笑說道:「綁老虎不得不緊。」

  不死心的呂布又開口說道:「曹公於中原所顧忌的不過是我,現下我已經降服於你,天下的憂患已經大大減少!只要曹公指派我率領騎兵征討反賊,曹公率領步兵討伐豪強,如此必定可以統一天下!」

  「......」聽聞呂布所言,曹操陷入了沉思!

  見曹操已經有些心動的呂布亦對一旁一直保持沉默的劉備開口說道:「玄德老弟啊,你也開口替我說說話,再怎麼說我也曾替你解過圍啊!」

  聽聞呂布要求替他求情的劉備卻是毫不猶豫開口對曹操勸說道:「將軍難道忘了丁原、董卓二人的下場了嗎?」

  聽聞劉備所言,原以為劉備會感念當初轅門射戢的人情而開口替他求情的呂布不禁氣的大罵說道:「劉備你這大耳兒忘恩負義,最不可相信!」最後呂布被縊殺,陳宮、高順亦被斬首,張遼則領兵向曹操投降。呂布身亡後被梟首,隨後送至許昌厚葬。

  至此徐州暫時落入曹操之手,而在消滅呂布前,於建安三年之時曹操軍在攻下彭城之時又再度下令屠城!

  此次已是曹操第二次下令屠殺徐州百姓,亦為不久後曹操出兵討伐復佔徐州的劉備時,百姓群情激憤拼死一戰埋下種子。

  同年袁術於投奔袁紹長子亦即時任青州刺史的袁譚時,在路上與劉備軍狹路相逢雙方產生激烈衝突,但袁術兵敗無法過境徐州,不得已而回返壽春,據聞一日袁術詢問廚師是否還有糧食,當時他的廚師回答尚廚房有麥屑三十斛。

  當時正逢盛暑,但袁術欲飲蜜漿,但是現下又無蜜露可食用......卻見袁術獨坐欞默上,歎息良久,不久大仰天長嘆說道:「難道我袁術就到此為止了嗎!」

  時至六月,袁術嘔血斗餘憂憤而病死,仲家皇朝亦告落幕。

  而自建安二年~建安四年這短短的兩年多時光裡除了關東的袁術、呂布被勦滅外,關中的李傕亦被關西諸將消滅,而表面上戰火是針對著關中與徐州淮南一帶在漫延著,但實際上曹操與袁紹二人並未停止彼此間的競爭,中原方面與劉表達成協議屯兵宛城的張繡先是投降於曹操,但卻因曹操一時見色心起強佔張繡寡嫂而導制張繡降而復叛,此戰中曹操長子曹昂與護衛典偉為護曹操逃離而戰死,事後逃出生天的曹操領軍再度征討張繡,而此戰後張繡戰敗再度降曹,曹操亦不計前嫌再度接納!至此曹操勢力已擴展至荊北南陽一帶。

  另一方面佔據河北的袁紹在陸續佔據上黨一帶後勢力亦已擴張至黃河北岸全境,而青州之地亦早已納入版圖之下,關外四郡自呂鴻成移交朔方五原二郡前去河西赴任後也已納入其手,而袁家位於河北的敵人僅餘下公孫讚與遼東公孫度一族為主要競爭對手,但在連年的征戰下公孫讚已落下風,連年戰敗失地陷城,如今幽州領土大部份已落入袁紹之手,如今公孫贊以退守易京一帶,遼東方面公孫度則是對外宣稱立場中立不會襄助公孫讚亦不會與袁紹為敵,失去奧援的公孫讚在袁紹的包圍下易京已陷入孤立無援之處境,終於建安四年二月為袁紹併吞!

  而在袁術滅後江東孫策因討伐袁術有功受封吳侯,依漢制須建立侯國開府治事,亦因此孫策便著手建立吳國建侯府置相設百官等相關事宜,為日後吳國的建立奠定紮實根基,同時孫策亦加緊操練兵馬、屯積兵甲糧草,準備伺機北伐完成其父孫堅所定之戰略,聚江東文武之眾北上討賊,以迎天子至江東以圖復興漢室之策!

  而劉備為脫離曹操掌控尋求獨立,便利用在南方失利的袁術想北投袁紹時機,向曹操借兵出擊袁術,趁機擺脫曹操的控制。而為求消滅袁術曹操便派劉備督領朱靈、路昭攻擊袁術,但軍隊未到,袁術已病亡!

  事後劉備派遣朱靈、路昭佔據下邳,至此劉備復佔徐州成功脫離曹操派系。

  河西.張掖居延屬國都督府

  日前居延都督府接穫雍州刺史部行文通知,現任涼州牧.韋端將來訪視查地方政蹟,因此都督府內上下一早便開始忙碌以準備迎接州牧的到來!

  「兄長啊~當年李傕下令分河西之地設雍州刺史部,結果到頭來還是得要韋大人兼任,這李傕做此舉真不知有何用意?」等著韋端來到的呂鴻晏對目前涼州疊床架屋的現況似是甚多疑問!

  「啟稟君侯,韋大人已到都督府外一里之處!」言談間,侍衛已連忙趕來通報州牧到來一事!

  呂鴻成一行人聽聞韋端將至,立時帶領府中上下前往都督府大門處列隊迎接,不久後韋端車隊已至,呂鴻成立時帶領妻子與弟弟上前迎接說道:「下官參見大人!」

  「君侯不用多禮,我們入內再談吧!」韋端亦回禮說道。

  都督府議事大廳

  廳內韋端正巡視著手上的居延屬國戶口名冊與各項工程等軍武民生施政公文批核情況,見韋端正專心的觀看手中的各式公文竹簡,呂鴻成亦不斷的解釋說明著目前屬國內各項措施法令的執行,說著呂鴻成終於開口詢問道:「大人何以今日親自前來巡視?若是平日的例行巡視地方大可交由假佐執行即可。」

  「鴻成啊,若說河西諸將與官員中本府最信任之人中絕對有你一席亦不為過。」說著,韋端亦嘆了口氣......

  「鴻成感謝大人之信任,當日鴻成到任之初若非有大人的襄助,只怕現今仍是得不時遭河西諸將的刁難!」說著,呂鴻成亦想起當時初到雍州刺史部拜見韋端之時,馬騰等人竟已等候他的到來已有一段時日,雖然在韋端的地盤內馬騰等人在如何跋扈也是得看在韋端與吳盛的面子上稍稍收斂,但他們一路上仍遭到不少刁難!

  而後在韋端的幫助與引薦下他們才得以順利於姑藏城尋得河西富商李宏一門,亦因此方能順利令雷月琴姊弟與李宏相認,而李宏亦因呂鴻成為昔日故友雷靛之女婿份上與呂家軍一同上路,而河西地方諸官員亦多少看在李宏面上亦不多加刁難,時至今日他們能順利上任並於河西立足韋端可說是最大的助力!

  「別這麼說,同是朝廷命官這是當為之事,再說你更該感謝的人該是鐘縣大人才是!」

  「是啊,當年鐘大人奉司空之命持朝廷詔令前來調解馬騰與韓遂的糾紛,不止調解他二人的紛爭更以一封信說服馬韓二人歸順朝廷更送親兒至許都為人質,這兩年河西才稍微平靜些!」說著,呂鴻成言語間亦流露出對鐘縣的敬佩之意。

  「那你應該也清楚戰火一但暫時結束,地方上馬上要面對的當務之急是哪些事?」韋端話鋒一轉反問一句!

  「大人是指自關中流竄而來的流民?」呂鴻成不猶豫的說著。

  「沒錯,本府目前正四處巡查涼州府與雍州刺史部境內的流民安置問題!」

  「那請大人容鴻成一一細說。」

  張掖居延屬國因位於邊塞,因此經常受到境外少數民族的侵擾,所以屬國領域中的軍民蓋皆以軍隊編制居於一些塢堡營寨之中,故無法以具體城名命名所控制的地區,而僅以屬國之下所設的候官等官職劃定一定的區域進行管理,於是便以官名作一定區域的代稱,而目前流竄於涼州各地的流民為數少著數千多者萬餘 ,目前境內諸將有驅趕、有置之不理、有收容編排入軍者!

  而目前呂鴻成以修膳老舊廢棄營寨為名,將之安置於營寨內以供安居,並派遣伍長至軍侯等階級之軍官進行管理,同時藉此培養年輕一輩的子弟,另外興建牧場與開闢農場分配種子與牛羊馬等予流民生產,同時在安排督官有效督導,欲藉此增加境內之生產,這兩年多來的安置流民與討伐盜匪及至後續的招安政策之下,對於居延屬國境內的糧食生產與人口增加甚至於軍事力量的強化都已有一定的效果!

  看完呂鴻成呈上的公文與口述的簡報後,韋端滿意的說道:「涼州那麼多將領都在處理流民問題,你算是很用心了!」

  「謝大人誇獎!」

  「另外告知你一事......」說著,韋端臉色一沉......

  「大人請說。」

  「朝廷下詔,曹公與袁大將軍已是勢成水火,大將軍不服朝廷詔令,現今與朝廷大軍對峙於黎陽,並在青州北海展開激戰,朝廷有意徵招關中諸將協助討逆!」

  待續

漢晉春秋之涼王傳   -   第十六章.官渡前夕
  第十六章

  劉玄德復佔徐州.計斬車冑曹操怒.孫策整軍渡長江.官渡前夕舊局盡

  昔日漢帝.劉協因曹操獨攬大權,斬殺不少漢朝官員!當時只要有官員膽敢直接向天子呈報事務,即會觸怒曹操而遭斬殺......而大權遭到架空的劉協暗中招集親信發出衣帶詔令其岳父董承暗中誅殺曹操,當時劉備亦有受邀但未加入。

  一日,曹操發函宴請劉備,對劉備說:「今天下英雄,唯獨你我是當今的英雄,袁紹根本稱不上。」劉備後聽心中一震,筷子從手中掉落。此時剛好打雷,劉備便對曹操說:「聖人曾說突發的雷聲、強烈的大風會讓人改變臉色真是說得好!一聲雷鳴,可以令我變成這樣!」而經此一事後,劉備便加入了董承。

  不久,在南方失利的袁術想北上投靠袁紹,劉備便藉口向曹操借兵出擊袁術,趁機擺脫曹操的控制。曹操便派他督領朱靈、路昭攻擊袁術,但軍隊未到,袁術卻早已病死。

  建安四年(199年),劉備派遣朱靈、路昭領兵佔據下邳。

  建安五年(200年),玉帶詔反曹事迹敗露,董承慘遭殺害。劉備便當機立斷殺死徐州刺史車冑,留關羽守下邳,自己帶兵回守小沛,另一方面派遣孫乾出使袁紹欲與其連合,以高舉對抗漢賊曹操的名目與遭曹操控制的朝廷對抗。

  劉備復佔徐州後曹操曾派劉岱、王忠領軍東征攻打劉備,但反被劉備大敗而回!同時,東海昌霸反叛,郡縣大多投靠劉備,劉備旗下軍力於是再次聚起數萬兵馬,並連同多個地方勢力一起反曹,局勢發展至此曹操決定親自領軍東征劉備,雖然曹操軍中將領多認為袁紹才是大敵,應先集中力量與袁紹決戰但曹操卻認為劉備是英傑,必需要先行討伐已絕後患,旗下謀士郭嘉亦贊同曹操此一戰略。

  徐州百姓因聽聞曹操再度領軍而來,因此在當年已遭二次屠城的情況下,紛紛響應劉備抗曹,以勢死一戰為決心全力抗曹!但......此戰最終劉備大敗,小沛被佔,曹操虜獲劉備妻子及生擒關羽、夏侯博等人再度佔據徐州。

  戰後劉備拋棄妻子逃至青州,青州刺史袁譚接到消息後親自迎接劉備,並派人報知其父袁紹,袁紹聞訊後出鄴城二百里迎接,徐州戰後劉備投靠袁紹暫以客將之身分留在河北。

  建安四年十二月,曹操與袁紹對峙於官渡,後世人稱的官渡之戰決戰時刻已即將到來!

   而當初劉備殺徐州刺史車冑,留關羽守下邳,而劉備守小沛,東海昌霸造反,郡縣數萬人響應背叛曹操投靠劉備,劉備遣孫乾與袁紹結盟之初,袁紹曾派遣騎兵協助劉備抗曹。

  而在曹操派遣劉岱、王忠攻不下劉備卻遭擊敗之時 ,曹操因忌憚劉備勢力增大,於是親自領軍東征劉備之時。袁紹旗下謀士田豐曾對袁紹進言發兵襲取曹操後方, 當時田豐曾進言說道:「當今能與袁公爭天下者,只有曹操一人。曹操如今親自領軍東擊劉備,若曹操得勝那將會是與曹操戰事連年未可分出勝負,若袁公今朝舉軍襲取曹操後方,如此必可一戰功成。 袁公平定天下之戰,就在此時。」

  但袁紹卻以兒子有病為拒絕理由......田豐聽聞袁紹拒絕理由之時亦氣憤地舉杖擊地,憤怒地說道:「蒼天啊!難得遇到如此的時機,袁公卻以儒子有病為理由放棄如此良機!」袁紹聽見後從此遂疏遠田豐......袁紹後來才領悟到漢朝天子的影響力,準備出兵攻許都以爭天子,因此才有後來的官渡之戰。

  另一方面江東孫策於建安四年,為報父仇發兵攻打黃祖並親自領軍進軍至沙羨,劉表得知後派遣侄子劉虎和南陽人韓唏帶領長矛隊五千人趕來支援黃祖。

  孫策帶領孫權、周瑜、呂蒙、程普、韓當、黃蓋等將領同時水陸並進,與仇敵黃祖在沙羨一帶展開大戰,黃祖所帶領的部隊幾乎全軍覆沒,韓唏亦於此戰中戰死,僅黃祖一人隻身逃走,士卒於撤退之時溺死者高達萬人,孫策於戰後繳獲戰船六千艘。

  孫策在戰勝後立刻上表於朝廷在進給朝廷的奏摺中書寫道:「臣身跨馬陣,手擊急鼓,以齊戰勢。吏士奮激,踴躍百倍。心精意果,各競用命。越渡重塹,迅疾若飛。火飛上風,兵激煙下,弓弩齊發,流矢雨集。可謂驚心動魄。」由此可見戰況之激烈!

  曹操在收到戰報後亦感嘆地說道:「猘兒勇猛如此難與爭鋒也」。

  同年孫策發兵攻荊州時,以周瑜為中護軍,領江夏太守,不久周瑜領兵攻克皖城,兩人將當地望族喬公的兩位女兒江東二喬大喬小喬佔為己有,據傳大喬與小喬皆有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二喬這對姐妹花同時嫁給兩位英雄俊傑,一個是英姿颯爽,剛毅豪邁且稱霸江東的「孫郎」,另一個則是儒雅風流,豐神俊朗且精通音律的「周郎」,孫策對周瑜笑著說道:「喬公的兩個女兒雖然流離,但能得我們二人作為女婿,相信亦可歡喜。」

  此後孫策與周瑜的關係親上加親,從此不僅是主臣關係還兼具兄弟與摯友更是連襟的親戚關係。日後孫策再領軍進逼尋陽,更是大破袁術舊部劉勳(此事應在建安四年袁術死後),戰勝後還軍平定豫章、廬陵,留兵鎮守巴丘。

  建安五年(200年),曹操與袁紹相拒對峙於官渡,孫策曾寫信求官晉職為大司馬,但曹操不允許,孫策從此忌恨之,於是孫策密謀籌備欲發兵偷襲許都,迎漢帝至江東,孫策便暗中整治兵馬,部署諸將準備揮軍北上。

  河西.張掖居延屬國

  在中原的曹操與河北的袁紹勢成水火一觸即發的時刻,目前安身於河西的呂鴻成一派人馬亦是不輕鬆,長年來河西豪強軍閥擁兵自重地方的州郡官雖是聽命於朝廷的詔令行事,但豪強們卻是利用戰亂流民四起的時勢大舉招募私兵,導致地方官不僅無力征討甚至還有遭到豪強軍閥殺害者亦非是少數!就連當年領朝廷詔令符節的鐘縣也不得不以安撫拉攏的手段來調停涼州軍閥為首的馬騰與韓遂......

  但在朝廷的招安下涼州府與雍州刺史部的領土轄區內自李傕滅亡後的這幾年內亦是平靜不少也屬事實!雖然馬騰與韓遂二人間的糾紛仍是不曾間斷,但已少有大規模的戰事發生,目前馬韓二將皆忙於關中三輔之地建立威勢,而河西相對下安定了不少,但涼州豪強們擁兵自重的局勢亦成了地方官員們最頭疼的問題!但卻無官員敢處理此一情況,只因豪強所擁兵力在州郡官員之上......官員們不分文武都懼怕成為下一個被豪強們斬殺的一員......

  「兄長,韋大人的使者來了!」一日早晨,呂鴻成正忙於批閱公文並與文武官員們於議事廳內議事之時,此時本應帶領部隊巡視各區牧場與農場的呂鴻晏卻帶著涼州牧.韋端的使者偕同前來!

  「下官涼州府從事.楊阜,拜見君侯。」

  見來使身帶州牧府令牌與一身官服,並且一身儒生氣息,呂鴻成很確定來者是飽學之士,今日來此必是代表韋端而來,但......不知為何,他心中總些忐忑不安?

  「大人不需拘泥於禮數,韋大人派您前來可是有何要事?」呂鴻成開口直問道。

  「此來目的有二,一是交韋大人所交代之公文予君侯。」說著,楊阜亦江手上之竹簡交於呂鴻成。

  接過竹簡呂鴻成立刻翻閱觀視公文內容,觀看後呂鴻成不自覺的眉頭一皺,抬頭望向楊阜有些為難地說道:「大人要本侯派遣人馬前去敦煌郡境內的三危山討伐賊寇!」

  「正是,當初韋大人本欲派君侯響應徵召派兵協助朝廷抗袁以建功立業,但君侯卻以根基未穩無力發兵為由拒絕,所以才會改派他人前去......但這一年多來韋大人始終想找機會讓君侯有建功之機!」說著,楊阜亦從懷內取出一封私信交於呂鴻成。

  「大人美意鴻成明白但......」呂鴻成有些為難的說著......

  「君侯有何難處何不明言!」

  呂鴻成邊說看著韋端的書信邊說道:「好吧......本侯的顧慮有二......其一乃是河西豪強皆認為本侯乃是朝廷派來的內應,就算真以韋大人所安排以討伐賊寇為由出兵,敦煌令狐世家真會信任?」

  「君侯是否顧慮令狐世家實力堅強,就連敦煌太守也不敢得罪,屆時怕是討賊不成反是與令狐世家先起衝突?」

  見楊阜明白他所指為何,呂鴻成遂再續說道:「其二便是張掖居延屬國本就非是人口綢密、兵力雄厚之地,自本侯到任至今就算各項政策奏效達到積蓄人力以實邊境的目的,但就算本侯勉強出兵也得考量境內邊防與維持治安所需人力,如此本侯估算能動用之力最多不過千餘之眾!」

  「的確......以君侯一己之力確實有限......但下官認為涼州府敢下達此一指令必有替君侯解套之法!」楊阜甚有自信的說著。

  「韋大人確實有助本侯一臂,此信所寫便是佔據三危山之賊寇來歷!」說著,呂鴻成亦將信中內容交予楊阜觀視。

  北宮成,昔日羌人之亂首領北宮伯玉之旗下子弟一員,當年北宮伯玉與李文侯相繼身亡後餘下部眾陸續為日後續竄起的馬騰與韓遂所吞併吸收,而北宮成不願旗下子弟為馬騰韓遂與河西諸多士族的勞役,憤而帶領北宮伯玉與李文侯旗下三百殘兵一路西行最後落腳於敦煌郡境內之三危山!這十數年來河西境內紛爭不斷,地方官員莫說發兵征討消滅此一亂黨,現今敦煌郡所擁之州郡兵數量只怕尚不及當地望族令狐世家所募得的私兵之數......而三危山賊寇經這十數年的發展所擁之眾已近千餘之數,如今情勢就連令狐世家亦有意將之吸納為己用!

  今雍涼之局勢雖是暫有和緩,但今士族壟斷資源大舉招募私兵流民之舉已令國家稅賦遭到嚴重之打擊!而眾多流民雖是依附士族之下以為佃農但家之戶口不入國籍,朝廷兵源亦遭壓縮......今本府請君侯發兵非是為勦滅賊眾,而是有意藉君侯到任以來大力執行招安馬賊、安置流民之政策下百姓生活已漸入軌道不再顛沛流離之現況,已是令流竄於河西之流民有意舉眾遷居居延屬國!

  現君侯於河西之地名聲漸揚,兼之有隴右富商.吳盛與河西富商.李宏之支持下君侯昔日於朔方領導雷家舊部力抗匈奴之事蹟已漸有人知,今君侯奉朝廷詔令來至河西之地之所作所為雖仍是遭眾豪強與士族所質疑,但常言道日久見人心!韋某深信胸懷萬里之志心有建功立業之意,但......韋某亦相信君侯非是如韓遂之流這般無所不用其極......君侯乃保國衛民之人必也心知三危山之賊眾若真為令狐家族所用,則令狐氏羽翼已豐......必將打破馬騰韓遂二強爭鋒之勢!屆時河西局勢必將重新洗牌,河西動亂再起之日必不久遠矣......

  韋某今位居涼州牧亦兼任雍州刺史部刺史一職之情勢下,若動用州府之兵必引馬騰韓遂之猜疑,只怕一場兵戎之爭將是難以避免......反之若是君侯奉州府之令出兵剿賊招安,以君侯目前之實力馬騰之眾尚不放於眼內,若他朝君侯招安有功則實力大增必不再為河西之眾視為攪局之徒!屆時涼州府得一臂膀之助,他朝朝廷平定河西豪強之時必有君侯之功!

  看完信中內容後,楊阜若有所思地開口說道:「君侯打算如何?」

  打算如何?這頂高帽他一但接下等同承認他呂鴻成確是支持曹操一派之人馬,這楊阜想必是韋端派來試探他對此事態度而來,若是再拒絕韋端會如何回報朝廷亦不得而知,只怕哪天朝廷下詔召他回返京城之時就是他呂鴻成的死期!畢竟當日他與曹操密談的內容韋端未必完全不知曉......

  「君侯沉思良久,可否告知意欲為何?下官回報大人後尚須出使京城回報朝廷涼州現況!」楊阜似是刻意的在催促著呂鴻成。

  見楊阜終是搬出朝廷二字,呂鴻成明白該是面對昔日為急於擺脫袁紹之掌控下所需負擔的後果的時刻到了!只見呂鴻成長嘆了口氣後說道:「本侯必會遵照州牧大人之令行事,請楊從事據實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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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晉春秋之涼王傳   -   第十七章.白馬之戰
  第十七章

  曹袁官渡啟戰火.白馬之爭開首戰.曹孫二家結姻親.討逆將軍遇襲亡

  張掖居延屬國.居延都督府

  「本侯必會遵照州牧大人之令行事,請楊從事據實回報!」

  一日前,呂鴻成於都督府內眾官員面前接下雍州刺史部之首.韋端所送來之命令”發兵征討招安三危山賊首北宮成一門”並承諾短期內必會派遣呂鴻晏帶領部屬率領一千兵馬出兵至三危山招安賊眾!

  會後,呂鴻成便設宴招待楊阜以盡地主之誼與該有的禮數,翌日早晨楊阜已準備啟程回轉涼洲府回報韋端昨日之會的結果,呂鴻成便帶領妻子雷月琴與親弟呂鴻晏、司馬劍秋、司徒昭陽、歐陽寒象、雷駱、張猛、趙信、王剛、楊武、蘇平川、雷銘等主要文武官員一路相送至縣城門口,見已經即將離開居延縣城楊阜遂開口行禮說道:

  「君侯,送君千里終需一別,送至此既可。」

  「請楊從事保重。」見楊阜開口不必再送,呂鴻成立即回禮送別來使。

  臨行前楊阜似是意昧深長的對呂鴻成說道:「君侯,下官臨行前尚須轉敘韋大人有一言相告。」

  「楊從事請說。」

  「韋大人有言,君侯若招安之事瓣的妥當,那大人必會上表朝廷表揚君侯到任以來之政績,他日涼州府必會保薦君侯升任偏將軍!」

  聽聞楊阜之言,呂鴻成不禁面色一沉,但仍是不動聲色的說道:「榮華不敢居功,為地方除害乃份內之事,榮華乃至居延都督府上下必會全力以赴。」

  「願君侯勿忘初衷。」語畢,楊阜行禮後便帶領數名隨從離去回轉隴右去了。

  居延都督府.議事廳

  呂鴻成一行人在送走楊阜後立時回轉議事廳內準備議事,但在眾人就座之後,少府雷銘卻是不待呂鴻成開口便率先說道:「君侯,我等都認為楊從事此次前來其一言一行都透露著不尋常......況且三危山位於敦煌郡境內,韋大人卻是行文要求君侯出兵討賊......這其中曲折是否過於不合理?」

  「是啊姐夫,銘叔說的對,而且我也覺得楊阜臨行前說的話透露著不尋常!」雷駱亦贊同的續說著。

  聽著雷銘與雷駱所說的每一句話語,始終沉默的蘇平川與楊武終於開口,只見他二人人異口同聲的說道:「請君侯說明楊阜臨行前口中所提的初衷究竟所指為何?」

  「......」蘇平川與楊武兩人一語直指重點,竟問的呂鴻成一時語塞無法回立即回答!

  見呂鴻成始終沉默,教一旁讀呂鴻晏也有些耐不住性子的開口催促說道:「怎麼了兄長?你為什麼不說話了?」

  「好吧......早晚也要告知你們的......」看著眾人都在等著他的回答,呂鴻成終於決定坦承當年帶著雷駱與蘇平川等人前去許都面見天子之時曾私下面會當時的武平侯曹操一事告知眾人......

  「早晚?我說鴻成啊,你是對我們這幫老弟兄們隱瞞了什麼事?還是是光磊曾提過的你當初去許都時曾私下見過曹孟德一事有關?」聽出端倪的歐陽寒象立刻開口說出他的疑問!

  「正是......當年面見曹操時確實有所妥協......」呂鴻成無奈的說著......

  「姊夫,你果然與曹操這漢賊有協議!」雷駱聽聞呂鴻成終於承認當時私下面見曹操確實有所妥協一事,雷駱當場氣的拍桌!

  「不與他妥協,無法保朔方百姓免於戰火......」

  「你少找藉口,我今天一定要教訓你這沒節操的奸人!」見呂鴻成欲為自己開脫,雷駱氣的打算衝上前去痛打呂鴻成一頓,呂鴻晏見狀連忙趨上前去阻檔雷駱,一旁的下人見狀亦趕忙往內室去通知都督夫人.雷月琴告知邊塞衛.雷駱欲出手毆打都督大人,請她趕快出來阻止衝突的發生!

  「光磊你在做什麼?他是你的姐夫、我的兄長啊!」見雷駱非是裝腔作勢而是真要出手毆打呂鴻成,呂鴻晏心中明白兄長的妥協必有苦衷才有所隱瞞,但又見雷駱怒不可遏且眾人又都採觀望的態度,呂鴻晏只能盡力阻止衝突的發生與等待嫂嫂的到來已制止雷駱。 

  「錦華,你別阻檔我,我今天一定要教訓這與曹操同流合污的奸人!」

  「光磊,你鬧夠了沒?現在是在開會講正事不是在讓你逞英雄!」一直沉默的司馬劍秋見雷駱絲毫不知收斂,終於開口制止雷駱失禮且兼是以下犯上的行為!

  「蕩寇前輩,我是......」

  「沒有理由,別忘了你是朝廷命官,你若還記得在場的弟兄們都是前輩那就立刻坐下!」見雷駱仍是不死心,司馬劍秋見狀再次的揚聲斥喝了聲,雷駱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非常失態,畢竟在場的前輩們都尚未開口,而且此時正在開會中,他的意氣用事對事情的釐清確實是一點幫助也沒有......

  「前輩說的沒錯,光磊你確是失態了!」在司馬劍秋一陣怒吼後,此時聞訊剛趕至議事廳的雷月琴聽聞司馬劍秋所言亦是贊同的指責了雷駱的以下犯上之舉。

  「見過夫人~」眾人見雷玉琴來到亦是行禮恭迎。

  「各位前輩失禮了,月琴在此先為劣弟的失禮致歉。」說著,雷月琴亦對眾人回禮以示歉意。

  「姊姊......」見雷月琴拉下臉為自己向眾人賠不是,雷駱終於放棄毆打呂鴻成的念頭自己默默的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君侯可說明事情始末了嗎?」見雷駱氣燄已熄,司徒昭陽遂開口詢問當時呂鴻成當年在許都究竟與曹操妥協何事。

  呂鴻成見眾人已在等待他的答案他明白該是面對眾人責難的時刻已經到了,只見他深身吸了口氣後才緩緩的說道:「當年我們受困於朔方邊塞之地,前有袁紹為敵後有羌胡鮮卑匈奴為患,那日曹操遣人知會於我欲與本侯一談......」

  「想必曹操定是捉準你急欲脫出這困局而獅子大開口了是吧?」蘇平川已聽出重點進而點出曹操握有絕對籌碼優勢立場之條件......

  「正是,曹操料準本侯的心思,要求本侯領朝廷詔令前來河西赴任以充當日後討伐馬騰與韓遂為首的河西豪強內應,但若是一朝朝廷尚未討伐馬騰韓遂但河西形勢卻有大變便要本侯帶領官兵先行瓦解河西內部豪強勢力以利日後討伐,但本侯若是先一步自行瓦解河西豪強勢力平衡更甚者如孫策一般平定河西諸多豪強,那本侯亦需帶領河西諸郡回歸朝廷管轄......若當時本侯不妥協曹操便會袖手旁觀,並將本侯與他會談之事通知袁紹,屆時別說和平移交朔方五原二郡予高幹,只怕當年不止本侯回不了關外,朔方將會捲入戰火,那朔方岳父多年經營之苦心必將付之一炬,為大局......本侯只有妥協......」說著......呂鴻成亦無奈的嘆息著......形勢比人強之下他是不得不低頭......

  「原來......我們真的是曹操派來的內應......」聽著呂鴻成訴說著當年之事,張猛憶起當初追隨呂鴻成來到河西的這三年來飽受當地士族與豪強們譏諷他們呂家軍乃是依附漢賊曹操的走狗,更是曹操欲併吞河西所派來的暗樁、內應,但他與王剛、趙信相同始終堅信他們所追隨的君侯是名堅守漢臣本份的漢室忠臣,所以不論外界輿論如何謠傳譏諷他們都不為所動,但如今......事實真相如此......真的是教他們情何以堪!

  見一路來始終扶持著自己的弟兄們似是受到動搖的神情,呂鴻成明白他當年的妥協讓眾人失望,只見他逐漸的低下了頭低聲下氣的緩緩說道:「本侯明白讓諸位失望了......若有人不願再與本侯共事,那本侯亦不刁難......」

  在呂鴻成話講完的同時,雷駱立時起身斥罵呂鴻成,只見他忿忿不平的說道:「姐夫,我對你真是太失望了,不管你用什麼裡由你都是個投靠曹操攀附權勢的奸臣,你有負我爹的遺言絕不與漢賊為伍,想我爹如此忠於大漢的忠臣真是看走了眼居然選了你這種下流無恥之徒為女婿,今天我雷駱看在姊姊的面上饒你一條賤命,但我雷家舊部絕不與你為伍,今日我要帶領居延屬國所有人離開此地,你就自己一個人去當曹操的內應吧!」

  說著,雷駱亦改對廳內所有人喊話說道:「各位前輩們,呂鴻成此人不忠不孝不仁不義只知攀附權勢,再與此人為伍有辱我等風骨,今日不殺此不臣之人已屬仁慈,但光磊更深信眾人已無法與此人為伍,我們今日就一同辭官求去吧!」

  「沒那回事!」在雷駱話方說完之時,司徒昭陽立時開口反駁雷駱所言,一句話盡顯前輩風範轉眼之間已是教正逐漸混亂的局面立時恢復肅靜,而司徒昭陽見局面已穩住的同時才開口續說道:

  「光磊的指控純屬意氣,諸位試想君侯當日若無妥協,各位自認能抵抗袁紹大軍攻勢多久?再者朔方五原二郡百姓因君侯的妥協而避開戰火也屬事實,何況馬騰韓遂二將本就是賊首,多年來禍亂河西也是事實,就算君侯與曹操真有協議也是為國除害更屬事實!各位今日能站在此處質疑君侯不也是君侯委曲求全所得來?再說君侯不論在朔方或是在此其所作所為哪點有違漢臣本份?哪點有觸及大漢例律六條問事該被罷黜?」

  「前輩~」

  見司徒昭陽不斷的為呂鴻成辯護,雷駱本要再回話,但一旁的蘇平川卻搶在他前面開口說道:「光磊,把六條問事背給蘇叔叔聽!」

  「蘇叔叔......為何如此突然?」聽聞蘇平川要求他背頌六條問事之條文,雷駱不明白的反問著。

  「快背~叔叔要聽!」蘇平川不耐煩的催促著!

  「是......六條問事的具體內容是一條;強宗豪右、田宅逾制、以強凌弱、以眾暴寡;二條、二千石不奉詔書遵承典制、倍公向私、旁詔守利、侵漁百姓、聚斂為奸;三條、二千石不恤疑獄、風厲殺人、怒則任刑、喜則淫賞、煩擾刻暴、剝截黎元、為百姓所疾、山崩石裂、訞祥訛言;四條、二千石選署不平、苟阿所愛、蔽賢寵頑;五條、二千石子弟恃怙榮勢、請託所監;六條、二千石連公下比、阿附豪強、通行貨賂、割損正令也。」雷駱迅速的背著六條問事之條文!

  「嗯~你姊夫似乎一條也沒犯......」蘇平川聽後所得出的結論如此......一時間教雷駱也不知究竟該在說些什麼......

  「光磊,是你將名節看得太重才會如此反彈......」見雷駱似是已無話可說之下,歐陽寒象終於開口說道:「其實就現實來說,就是因為河西之人都認為我們是曹操的人馬所以一些士族才會有所忌憚不是嗎?若非曹操掌握著朝廷,涼州牧韋端會對我們較為照顧不也是因為此一因素不也是事實嗎?何況自古以來將在外君有命不受,難道曹操要我們全部去死我們就得尊從照辦嗎?在此山高皇帝遠,曹操就真能掌握到我們的動向嗎?光磊......若曹操真有篡漢之心,你又怎知你姊夫不會是討伐曹操的一員?」

  「這......」雷駱這次真是無話可說了......

  「放寬心吧,你姊夫若真要投靠曹操當初在許都就是最好的機會了,如今何必在這窮鄉僻壤遭人質疑?」歐陽寒象繼續試圖說服雷駱。

  「是啊~弟弟你不相信你姊夫也得相信爹的眼光啊。」雷夫人見狀亦趕忙安撫著雷駱的情勢以防再起爭執。

  「嗯~那這件事就到此結束吧,該來談正事了!」見眾人爭執已畢,楊武亦是立即轉移話題以免再起爭執!

  最終,在經過一輪的波折後,呂鴻成終於取得眾人的諒解,事後在眾人定議下由呂鴻宴帶領一千人馬前去三危山討賊,並由楊武做為長史輔佐呂鴻晏前去招安賊眾,並帶領王剛、張猛、趙信三人為副將,同時以司馬劍秋的部下一位名為何然的軍侯押送糧草,於是一行人帶著韋端所予的公文浩浩蕩蕩的往敦煌郡進發去了,此時呂鴻成等人並不知道中原局勢正一步步的步向明朗,曹袁二強的對決已經到來!

  昔日初平元年(190年)前後,大漢陷入群雄割據的狀態,經過數年的重組和兼并,華北地區被兩位軍閥以黃河為界一分為二;顯赫的袁紹盤據在河北,而他的舊盟友曹操則佔據中原。顯然一場衝突已是在所難免,雙方的決戰已是勢在必行所以雙方都迅速聚集軍隊在黃河沿岸防守。

  當時,白馬在黃河南岸,對面即軍事重鎮黎陽。白馬和黎陽間的渡口作為袁、曹領地的南北通道,極其重要。八月曹操親自進軍黎陽近郊誘敵,讓東郡太守劉延屯守白馬,以使曹操軍在第一線防禦袁紹時能對袁紹的堡壘一目了然。之後曹操又把注意力轉移到南面具有地利的官渡,於是守備白馬只剩延緩敵軍渡河進軍的意義了。

  曹操還在附近的延津安排了于禁的兩千軍隊,回師許昌作進一步備戰。漢獻帝建安五年(200年)正月,曹操撲滅了劉備在徐州的叛亂後,重返官渡前線。

  建安五年(200年)二月,袁紹派將領顏良率領郭圖、淳于瓊渡河攻打劉延於白馬,自己留在黎陽後方作渡河之勢。此前,謀士沮授反對讓顏良主攻,稱他雖勇卻性急,不可單任,但他的意見被袁紹忽略。

  劉延位於白馬的小股駐軍顯然進行了一些頑強抵抗,這場圍攻歷時至少32天直至四月,促使曹操率軍解白馬之圍。如果曹操曾認為白馬可以放棄,那麼他已經被劉延的頑強抵抗贏得的時間和對回復人力、物力和士氣的需要所鼓舞了。

  因來自黎陽的袁紹軍多於曹操軍,曹操軍師荀攸建議聲東擊西,分割袁紹軍,消滅無備的顏良。曹操依計而行,進軍延津作渡河攻袁紹後方狀。袁紹見受到威脅,從黎陽分兵向西沿黃河北岸防禦,中了計。曹操迅速率輕騎兵東進白馬,在前哨以西十里遭遇了驚駭的顏良。曹操命張遼和劉備兵敗徐州後新降的關羽為先鋒。關羽遠遠望見顏良麾蓋,殺入軍中,斬其首而還。白馬之圍遂潰。

  白馬得勝後,曹操認為在白馬的前哨部隊守不住白馬,於是便將其中的人和軍備向西運往延津。袁紹渡河追擊,在黃河南岸攻擊運糧車隊。由此引發了日後的延津之戰,這支劫掠糧食的軍隊被誘入曹操設下的埋伏,袁紹又一名將文丑被殺。曹操大挫敵軍銳氣,順利撤回官渡。此時他早已準備在官渡決戰了。

  而關羽則因功被封為漢壽亭侯。但他認為殺顏良幫了曹操的大忙,足以回報曹操的厚待,放棄了曹操的全部賞賜並留書出走,重新歸返劉備旗下。而曹操亦因敬慕關羽的忠誠,不許部將追趕。

  而曹操在與袁紹對立其間因忌憚江東的孫策趁機攻來遂將自己的姪女曹氏許配給孫策親弟孫匡欲藉此姻親關係牽制孫策北伐!

  但卻無人料想到孫策居然會英年早逝!

  建安五年(200年),曹操與袁紹兩軍相拒於官渡,孫策曾寫信求官職大司馬,但是曹操不許,從此孫策便記恨之,之後孫策便密謀欲襲許都,迎漢帝至江東,故命下屬密秘操鍊兵馬,部署諸將,但尚未出兵襲許昌就遭刺身亡了。

  原來,孫策曾殺死吳郡太守許貢,據聞許貢曾上表給漢帝,表中說孫策驍勇善戰,應該立即召回京師,控制使用,免生後患。但此表被孫策的密探獲得,孫策將許貢召來,許貢謊稱說沒有此表,孫策便責備許貢,並下令將其絞死。許貢死後,其手下門客潛藏在民間,尋機為他報仇,這次終於得手。

  原來孫策很喜歡輕騎外出狩獵。

  曹操的謀士郭嘉曾說過:「孫策新併江東,所誅皆英豪雄傑,能得人死力者也。然策輕而無備,雖有百萬之眾,無異於獨行中原也。若刺客伏起,一人之敵耳。以吾觀之,必死於匹夫之手。」

  後來果然如郭嘉所料,建安五年4月孫策在丹徒狩獵時。他騎的是上等精駿寶馬,馳驅逐鹿,隨從的人絕對追趕不上!正當他快如疾風地追趕獵物之時時,突然從草叢中躍出三人,彎弓搭箭,向他射來。孫策倉猝間,不及躲避,面頰中箭。這時,後面的扈從騎兵已經趕到,將三個人殺死。孫策中箭,血流滿面且創痛甚劇。自知不久於人世,便請來張昭等人,托以後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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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晉春秋之涼王傳   -   第十八章.韋家開局
  第十八章

  錦華率眾討賊窟.馬艾奉令調兵馬.敦煌令狐起疑竇.三危山下兵戈起

  建安五年(200年).春

  奉呂鴻成之令率領一千官兵連日趕往敦煌郡的呂鴻晏,自居延縣出發至今已歷六晝夜,一路沿著弱水南下至今已即將進入張掖屬國所管轄地界,而目前呂鴻晏帶領張猛、王剛、趙信、楊武、何然等文武部將已一路行至張掖屬國與張掖居延屬國兩境交界處所設的司馬官寨,由於張掖屬國與張掖居延屬國同是位處邊塞,故民情狀況與張掖居延屬國十分相似!

  而呂鴻晏率軍抵達兩境交界後立刻派遣傳令知會官寨後既於寨外安營下寨、造飯休整,當晚呂鴻晏突然接獲張掖屬國都督將前來的通知,立即命楊武調派人馬並親自帶領著約百餘人至營地門口迎接張掖屬國都督.韓昊的到來。

  只見大漠的夜晚寒風正在吹起,卻在不遠處隱約可見有塵沙正在揚起,不久在月光的照耀下可見到一支部隊正往呂鴻宴駐紮之地開拔而來,約莫半刻鐘後,部隊已抵達呂鴻晏駐軍前方不足半里之處,只見為首者策馬趨上前來揚聲喊道:「前方軍首可是張掖居延屬國所派遣之軍司馬呂鴻晏大人?」

  「正是呂某~敢問大人可是張掖屬國都督.韓昊大人?」

  「正是本都督,今日本都督奉韋大人之令率二百官兵供呂司馬差遣,在此本都督先預祝呂司馬一戰成名!」來者表明身份與目的,教人意外者竟是韓昊之來意竟是奉韋端之令派兵增援而來!

  「下官謝過都督與刺史大人之助,夜深風寒下官請都督入營暫歇再敘如何?」說著呂鴻晏亦立時帶路,帶著韓昊與他的部屬入營一路往主營前去。

  「那就有勞軍司馬了。」說著,韓昊亦示意部屬就地紮營。

  於是韓昊便領著手下兩名武官一同隨呂鴻宴等人進入營寨中商討再來的每一步該如何執行。

  隴西.冀城.涼州州牧府

  夜裡,該是府內上下人員休息的時刻,在府內一處小偏房內,韋端正與他的兩名兒子韋康與韋誕秉燭長談。

  「父親,算算時日,楊從事該是已經見過呂鴻成完成父親的交待了,但呂鴻成真會照父親之意行事嗎?」韋誕開口說著。

  「是啊~父親早前派楊從事前去張掖屬國要求韓昊出兵監視呂鴻成人馬,但此舉是否會令呂鴻成起疑?」韋康亦擔心的說道。

  韋端見兩名兒子憂心忡忡的說著他派遣楊阜所執行的事務,韋端輕笑數聲後才開口說道:「我兒勿憂慮,呂鴻成乃是名首鼠兩端、求名逐利之徒,在朝廷的名義下呂鴻成絕不敢拒不發兵勦賊!」

  「若是如此那父親何必密令韓都督出兵以襄助為名監視呂鴻成派出之人馬?」韋康亦說出他的疑問。

  聽著兒子的疑問,韋端笑了聲後才續說道:「為父說過呂鴻成乃是名首鼠兩端、求名逐利之徒,所以凡用之必再制之,絕不能讓呂鴻成有可擴大勢力的機會,而派韓昊出兵表面是助一臂之力實際上是要韓昊監督其一舉一動。」

  「名為襄助實為監視......若父親用意在此,那大可密令敦煌太守馬艾執行何以非要韓昊來做,如此是否太過大費周章?」韋誕不明白韋端之用意,而再度追問著!

  見兒子們不斷的對自己的行事說出自己的疑問,韋端非但未因此而感到不悅,反而感到欣慰的說道:「哈哈,很好很好~你們兩兄弟要記得行政治之路就是要如現在一般不斷的觀查找出每件事的不尋常之處,如此才能在這官場長久的走下去!」

  「孩兒僅記父親叮囑!」他兄弟二人同聲說道。

  「那你們好好勞記為父現今說的每一句話,對你兄弟二人日後在官場行走必有幫助!」

  「是,孩兒洗耳恭聽。」

  「你們兄弟應知韓昊此人乃與韓遂同出於韓氏宗族一門,與韓遂可說是遠親,但此人與韓遂不同之處乃是此人素來與河西諸多士族商賈不和,呂鴻成不論派何人出兵,只要有此人跟隨......呵呵......呂鴻成就算真有意想拉攏令狐世家壯大羽翼都必定事倍功半!」韋端終於在他的兒子面前說出他的盤算!

  「但是......父親,若呂鴻成藉此次與韓昊合作的機會趁勢拉攏韓昊借此拉近與韓遂的關係,那父親豈不養虎為患者!」韋康擔心的說道!

  「是啊~此次呂家出兵河西,勢必會與敦煌太守馬艾照會,馬艾為人懦弱之所以能立足至今全因與馬騰同為馬姓宗族之人,若呂鴻成藉此機會與馬騰牽上線,難保呂鴻成不會藉此機會投向馬韓二將!」韋誕亦看出韋端行此步的風險所在,亦是說出他的顧慮!

  見兩名兒子有條有理的一一說出此次行動所需負擔之風險,韋端一臉欣喜的點頭說道:

  「看來你兄弟倆多年的官場打滾沒有白費,不錯你們所顧慮確是極大隱憂,呂鴻成此人表面上口口聲聲必奉公守法盡漢臣本份,但據曹公所言此人心懷雄心,若一朝得勢必會成第二名河首平漢王!所以才會要本府放出呂鴻成乃朝廷內應之風聲,而此次呂鴻成所奉之詔亦是朝廷詔令,在河西隴右這紛爭之地,群雄早已無視朝廷,若非為首的馬騰韓遂接受招安,殊不知朝廷所派任的官員還有多少會死於士族豪強之手?」

  「所以父親此次的用意是?」韋康不解的說著。

  「此次行動選韓昊乃是因此人素來與士族商賈不合且又自視甚高與河西諸官員亦是難以配合,況且此人與令狐家早有過節,而馬艾素來軟弱不敢得罪令狐家族但又不敢違抗朝廷與本府之令故被馬騰等人視為不成氣候之輩而輕視之,就算呂鴻成派遣之人真有意拉攏令狐家之與馬騰派係之人......但只要有這兩人在失敗只會在預料之中!」

  「那這又與父親一在強調朝廷詔令有何關聯?」韋誕聽著父親所言,又再次提出他的疑問。

  「誕兒莫忘自羌亂後朝廷早已無法如先帝在世時有效控制著河西隴右之土,現今若無朝廷詔令誰也無法號令這些擁兵自重的軍閥,但也是因此這些士族與軍閥亦對朝廷的防範之心日漸深厚,畢竟對他們而言割地為王遠勝受制於人,所以這些人為鞏固自己在地方上的勢力必然會與來自朝廷派任的諸官員起衝突!而這些年來死於非命的官員亦非是少數,所以呂鴻成自到任以來會備受眾軍閥士族所提防就是因為他手握朝廷詔令,同時更是朝廷所封的關內侯......在這些因素下注定他仕途必受制於本府!」

  聽著韋端所說的每一句話語,韋康頓時恍然大誤的說道:「所以父親才會自呂鴻成到任以來刻意對呂鴻成較為照顧,就是為更加確立河西諸豪強認定他乃是朝廷內應之事實,如此就算呂鴻成行事如何低調、謹慎、守法乃至於當初拒絕父親所提接受朝廷徵召出兵響應朝廷討伐河北袁賊都無法洗清世人認定之事實,因此呂鴻成始終無法如同在朔方之時以漢臣名份保持中立,再加上此次父親所指派之人如韓昊因為人自視甚高而與河西諸豪強素來不和,馬艾個性軟弱搖擺為眾士族所輕視,但這兩人的共同點便是他二人卻對涼州府的命令必是忠實執行未有半句怨言!」

  聽著兄長所分析的局勢,一旁的韋誕亦聽出了箇中關鍵所在,立時開口接話說道:「因此父親此次派遣呂鴻成勦賊召安表面上是讓呂鴻成有建功之機會,但實際上是欲藉此機會令呂鴻成無法再行首鼠兩端之計,此次行動過後呂鴻成若不爭取我方的支持只怕日後將難以於河西隴右之地立足,而此次就算呂鴻成召安有成也不過召得數百之眾於大局無損,但父親卻可藉此功績上表朝廷保薦他升任偏將軍,此舉一但有成那他呂鴻成就是如何做也終是世人所認定的朝廷人馬,屆時就算他如何不願意這河西內應他也非得繼續做下去!」

  「沒錯,你們兄弟倆進步甚多,為父很欣慰,呂鴻成此人素來愛惜名聲,所以此次行動後本府只需凡事皆以州牧之名對他提出要求,在六條問事等漢律的約束下,此人將會徹底掌握於本府掌心之中!」說著,韋端得意的笑了聲。

  敦煌郡治所.敦煌縣

  呂鴻晏一行人自張掖屬國與韓昊兩軍合流後,雙方共率領著數百名官兵一路西行至今已歷數十日,這數十日來一路風塵僕僕的趕路下終於來到敦煌太守府的所在之地,但這一路上卻不平靜,自呂鴻晏率領部隊沿弱水進入河西走廊至今已遭到盜匪襲擊多次,其中不泛有流民組成的團體打劫而來,但流民所求無非是糧食與能於大漠中禦寒的衣物,呂鴻晏明白流民所求為何故並未以武力進行討伐反以招降安撫的手段來避免無謂的傷亡,一路上雖有不少小衝突但卻都能以和平收場,而流民們亦在呂鴻晏安排下隨部份官兵回轉張掖居延屬國安置,但此舉卻也使得呂鴻晏所帶領的官兵人數減少許多!

  而一旁與呂鴻晏一同領軍前進的韓昊與呂鴻晏會合之初本是甚為輕視呂鴻成身旁慕僚,但卻在這一路上親見呂鴻晏一干文武對待流民之所作所為並為如其他士族一般只知趁機奴役、榨取百姓身家財產,又見呂家軍軍紀嚴明所經之處皆不擾民並行強取豪奪之事,且又見呂鴻晏與其所領幕撩等人並未因他韓昊待人高傲而與其交惡,這數十日來呂鴻晏等人始終謹守上司下級所屬不同之分吋,經過這些時日來的相處他明白呂鴻晏等一眾人等對他是真心尊重,而韓昊亦非真是鐵石心腸之人,在這一路上對呂鴻晏等人已不再視如草莽般鄙視。

  討伐軍主營帳

  「呂司馬......」見已抵達敦煌縣的韓昊,在這一路上看著呂鴻晏一再的遣人護送流民回轉居延縣安置至今,呂鴻晏現今所率領的兵馬只餘不足七百之眾!如今呂鴻晏所領兵馬扣除後勤人員所能動用之人員能達五百之數已屬勉強,就算再加上他所帶領的二百步兵也不過勉強湊七百之數......這若真與賊兵開戰,盤據三危山佔有地利的賊兵可是占有極大優勢啊!

  見韓昊語重心長的欲言又止,呂鴻晏明白韓昊必有顧慮欲言,只是在眾人面前顧慮到他的顏面才欲言又止......見此情況,呂鴻晏明白討伐賊兵時刻即將到來,欲得勝唯有齊心抗敵方有勝算,思及此呂鴻晏立時開口說道:「都督大人欲言又止,是否有何顧慮?」

  見呂鴻晏毫不避諱的直言,韓昊亦不再顧慮的直言說道:「好吧......呂司馬,你可有估算你現今手下能上陣的戰力尚有多少?你這一路上的決定立意良善本督不欲批評,但你可知你此次討伐的對手可是長期盤踞山脈善打游擊戰的賊軍,為首的北宮成更是參與過當年羌亂的賊軍部將一員,論帶兵打仗可未必在你我之下!」

  「下官明白,當日出兵前兄長已告知北宮成的來歷。」呂鴻晏回說道。

  「那你究竟有何打算?以你目前所能運用的戰力就算再加上本督的人馬不過勉強湊七百之數,據線報北宮成寨內之眾已達七百之數同時又佔據地利,你若有意圍山那你的人馬絕對不足,若要正面進攻我軍對地形上的不熟悉已是失了先機,在此情況下縱使我軍佔有優勢兵力都未必能有十足勝算何況目前實力相當......若你認為馬艾會增兵支援那你可得失望了,以馬艾的個性最多不過提供後勤糧食上的各種支援,你要他出兵前線只怕他還得看令狐家的臉色行事!」韓昊直指出目前呂韓聯軍所面臨的困境,莫怪乎韓昊會開始憂心戰事的發展!

  「啟稟都督,下官從不打算將戰事拖太久,此次招安下官只打算一戰功成!」呂鴻晏明白韓昊的顧慮為何,但他卻是胸有成竹的發下豪語。

  「報~啟稟大人,馬太守遣人迎接大人入城一談!」在呂鴻晏與韓號會談之時,馬艾的人馬亦以來到主營帳外等候。

  敦煌太守府.議事廳

  在馬艾派遣之人的帶領下,呂鴻晏與韓昊帶領少數隨從來到太守府內準備與敦煌太守馬艾商議此次勦賊太守府方面能提供多少的協助,但來到議事廳內卻見到馬艾安坐於主位上,但是一旁的客座上竟有另一名中年女子帶領數名隨從穩坐於首席之位,只見此女一身華服舉止優雅大方,身旁隨從所穿亦為上等布料,可見此女後方之人於地方上必有相當之勢力,才會令敦煌太守.馬艾如此禮遇!

  「兩位大人有禮,妾身乃令狐家主.令狐仲之妻,家主聽聞呂君侯奉州牧大人之令派遣部屬前來勦賊,故特遣妾身前來致意。」不待呂鴻晏與韓昊開口,令狐夫人率先起身行禮並客氣的說著體面話。

  「夫人有禮了,錦華在此代家兄向令狐家主致謝了!」呂鴻晏不疑有他立時回禮說道。

  「可否請夫人明示令狐仲欲致何意?」韓昊明白令狐家用意絕非如此單純,毫不客氣的直言詢問令狐夫人來此用意。

  聽聞韓昊所言,令狐夫人笑了數聲,她明白韓昊不打算浪費時間與她客套,既然如此那她也不打算浪費時間在那些繁雜禮節上,只見她亦開門見山的直言說道:「哼~韓都督還是快人快語,那妾身就直言了,敢問呂大人領兵來此真是為勦賊而來?還是......另有圖謀?」

  「夫人此言何意?」呂鴻晏不解的說道。

  「呂大人是真不懂還是裝傻?河西諸官員皆知我令狐家有意招攬北宮成為己用,偏這呂鴻成硬要說奉命勦賊發兵越界至我敦煌境內,就不知這賊是指北宮成還是茅頭指向我令狐家?」說著,令狐夫人語氣亦轉為強硬!

  「唉呀~夫人莫誤會,呂君侯素來奉公守法乃是河西諸官員都知曉之事,此次行動乃是韋大人下令而成行絕非是針對令狐家而來。」馬艾見氣氛漸僵,連忙開口欲緩和氣氛。

  「馬大人,此乃是我令狐家族的”家事”能否請你莫要插手!」

  「這......」本打算再開口的馬艾被令狐夫人這一堵,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三危山

  在令狐家之人正於敦煌太守府內質問著呂鴻晏的同時,楊武已帶領著一支小隊悄悄的來到三危山下勘查地勢,同時派遣傳令前去知會三危山賊首.北宮成傳達意欲與其一談之意!

  但為防萬一,後方張猛等人亦率領一支百人小隊隨後打紮,一時間內官兵與山下賊兵哨站人員可說是劍拔弩張,衝突可說是一觸即發!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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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晉春秋之涼王傳   -   第十九章.馬艾歸天
  第十九章

  三危賊首會錦華.馬艾遇刺猝身亡.韓呂二家結姻親.韋端設計開新局

  三危山.北宮成營寨

  一如平日的黃昏此時本該是營寨內所有人員交接站崗與用膳的時間,但此時的營寨內卻是上下男女老幼七百餘口各個手持刀械保持著警戒,同時由寨內至山下各哨站亦加強巡邏,寨內戰鼓亦已推出只待寨主一聲令下隨時準備與山下官兵開戰!

  此時山下官兵代表楊武正等待著北宮成的答覆,等了良久終於見一名傳令自山上奔馳而來,只見此人揚聲喊話道:  

  「寨主同意見你了,隨我來吧,但寨主只準你一人上山!」

  聽聞傳令之言,張猛立時策馬奔至楊武身旁憂心的說道:「楊長史,北宮成只讓你一人上山,若是北宮成他有意使詐企圖將你扣下做為人質以為威脅,那先生此去豈非羊入虎口!」

  「那......張猛......你意欲如何?」楊武似是在試探著張猛......

  「先生乃我軍重要謀士,錦華大人尚需先生的幫助,先生若有萬一此次勦賊如何功成?所以張猛於此請先生允許讓在下代先生上山一會北宮成!」張猛終於說出他欲代楊武上山之意!

  聽著張猛所言,楊武不禁眉頭一皺,他雖明白張猛是擔心他的安危與為大局考量,但楊武心裡更明白張猛為人剛直若真讓他前去面見北宮成只怕真會有去無回,一思及此楊武決定對張猛動之以情好令他打消念頭!

  「張猛啊~你兒子今年幾歲啦?」

  「長子龍兒今年已滿八歲,算來還與公子同年!」張猛回說道。

  「那義兒呢?」

  「義兒已滿三歲,在所有同僚的孩子中年紀最小,所有的孩子們都因他最小而對他甚是疼愛。」說到小兒子,張猛亦輕笑了聲。

  「嗯~據我所知你家中尚有高堂尚需奉養是否?」

  「確是如此!」張猛仍是毫不猶豫的回答。

  「那你就決不能代老夫一會北宮成!」聽著張猛的回答後,楊武斬釘截鐵的回說道。

  「先生~」見楊武斷然拒絕,張猛本欲再進言爭取,但楊武再來所說的每一句話卻是字句鏘然字字都說中他的心坎,教他不得不打消上山一會北宮成的念頭......

  「張猛,你之個性老夫很清楚,若由你上山老夫怕你會就此一去不回......莫忘你家中尚有高堂妻小尚需照顧,再由你將唯一的長子取名為張龍字子孝,由此可見你望子成龍之心甚明,次子取名為張義字子節,二子之名中忠孝節義四字已取有三字,更是表明你亦希望孩子們更是名克守忠孝節義之輩!但......若你在此不幸犧牲了......那你的高堂妻小該如何?難道你忘了你與趙信王剛承諾過將來等你三人之子張龍與趙虎王虎三子長大後若都走上武官之途就要他三人結拜為異性兄弟嗎?」

  「這......」

  見張猛一時語塞,楊武亦是把渥機會繼續說服張猛,只見他立時續說道:「再者此君侯次行動乃是為召安而來,武力上的鎮壓勦滅乃是其次,北宮成再怎說也是昔日北宮伯玉舊部,曾為漢朝軍官一員,從他寧為雞首不為牛後的作風觀來想必傲骨仍存,此次面談就算破局應不至於為難一名說客!」

  「但......先生孤身入敵營是否太過冒險......」張猛仍是不放心的說著......

  「放心吧~老夫必會平安歸來!」安撫了聲,楊拍了下張猛的肩膀後立時策馬隨傳令上山去了。

  敦煌太守府.議事廳

  太守府內,令狐夫人咄咄逼人之勢已現,就連太守馬艾也不敢得罪,對於令狐夫人的強勢逼問,呂鴻晏卻是笑而不答......

  「呂大人,何以不回答妾身所問之事?是......呂鴻成欲為之事為妾身料中而心虛嗎?」見呂鴻晏笑而不答,令狐夫人氣燄更甚亦一口認定呂鴻晏此次行動乃是為打壓令狐世家而來!

  「哈哈哈~~」見令狐夫人趾高氣揚的姿態,呂鴻晏見狀反而縱聲大笑!

  「放肆~敢如此與夫人說話!」令狐夫人身旁兩名侍衛見呂鴻晏放聲狂笑,絲毫未將令狐家放在眼裡,一怒之下同時趨上前去欲出手教訓呂鴻晏!

  見令狐家的侍衛趨上前來欲動手,呂鴻晏立時一馬當先展露多年征戰所習得的身手,只見他一臉輕鬆自若的左右開弓雙拳同時擊出竟一擊即中兩人面門,這兩名侍衛被呂鴻晏這一拳打得連退數步鼻血直流,一時間他二人只覺得頭昏腦漲連站都站不穩......與此同時一旁的韓昊亦抽出佩刀微怒的說道:「令狐家的走狗記著,這裡是敦煌太守府不是令狐府,此地不是你們能囂張跋扈的地方況且你們意圖襲擊朝廷命官可知此舉依漢律本督可立即取你們腦袋!」

  「韓昊,你好大的膽!此舉是想表明你未將我令狐家放在眼裡是嗎?」見韓昊開口先聲奪人,令狐夫人見狀亦是不甘示弱的開口示威!

  「沒錯~你們這些狗官最好小心點,令狐家絕不會放過你們的!」兩名挨揍的侍衛見狀亦狐假虎威的開口贊聲!

  「令狐家是該小心!」始終沉默的呂鴻晏終於開口,卻見他神情嚴肅可見此刻的他已被令狐家之人的跋扈之姿態激怒,只見呂鴻晏二話不說的抽出配刀直抵令狐夫人咽喉,毫不客氣的續說道:「家兄素來奉公守法,此次派本軍長至敦煌本就為召安賊眾而來,本軍長手持朝廷召安令難不成還得向你小小令狐家交待不成?令狐家若是不知安份守己當心本軍長尚未出兵勦北宮成便先勦令狐家!」

  「你敢~當心我們家主不放過呂鴻成!」令狐家侍衛見狀仍是囂張的叫囂著。

  「來人,將這幾名不知天高地厚的走狗拖下去斬了!」呂鴻晏一聲令下,身後呂家軍成員立時出手制服令狐家侍衛,不過一會兒功夫囂張成性的侍衛們全被抓了出去!

  「別啊~別這樣啊~有事好商量啊~」馬艾見狀,深怕觸怒令狐仲而極欲阻止一切衝突的發生!

  「馬大人,別忘了你是朝廷命官,你的行為將置朝廷尊嚴於何地?」韓昊見馬艾軟弱如斯,一怒之下終是開口斥喝馬艾。

  「呂鴻晏......你此舉是代表呂鴻成欲與我令狐家宣戰的立場嗎?」令狐夫人亦不愧是女中豪傑,在利刃的威脅下仍是不改其色,依舊是冷靜的說著她欲講的每一句話。

  「真要戰......妳令狐家諸多違法亂紀之事早已鐵証如山......令狐仲若真想與我兄長呂鴻成一戰,夫人真該自問令狐家有幾分實力能與我呂家軍抗衡?我呂家軍由塞外轉戰至河西時至今日早已與外族蠻夷周旋多年,我軍旗下各個訓練有素,夫人真認為令狐府的私兵當真有與我呂家軍一抗的實力?」呂鴻晏雖未直接回答但卻已明白的表明呂鴻成一貫的立場,呂家軍不惹事但也不畏事!

  「好~呂鴻晏記得你今天說的話,終有一日我令狐家會教呂鴻成率領呂家軍上下對我夫君令狐仲卑躬屈膝!」語畢,令狐夫人便頭也不回的轉身而去!

  在令狐夫人踏出議事廳大門前,呂鴻晏突然開口說道:「夫人說錯了,他日若天下有變,令狐家只有對我兄長臣服一路可行!」

  「哈哈哈哈哈~」聽聞呂鴻晏所言,令狐夫人不屑的縱聲狂笑,一路揚長而去。

  「哎呀~韓督都啊~呂軍長啊~你可知你們已得罪令狐家啦!」見令狐夫人帶怒離去,馬艾心知令狐家決計不會如此便善罷干休,一時間急得直跳腳不知該如何是好!

  「哼~那又如何,本督聽聞令狐家暗中培養死士刺客,若令狐仲真有此本事那本督隨時奉陪!」此時早已對令狐家等士族有所不滿的韓昊不再隱忍,此時此刻他只想好好的領教令狐仲這號稱敦煌士族的地方惡豪劣紳究竟有何通天本領敢橫行至如此地步。

  三危山.北宮成主營寨

  天色漸晚,一路跟隨傳令上山的楊武在彎延的山路中經過層層的關卡與哨站後終於來到三危山賊首.北宮成所在的大營內,一路折騰至今不知不覺已是夜幕來臨......楊武在北宮成刻意的安排下已於大營外等候近半個時辰仍無法見到北宮成一面......三危山的夜晚甚是寒冷,楊武雖早已見過諸多場面但畢竟已五十有餘,在刺骨寒風的吹襲下亦是耐不住凍的避至一旁的營火邊以便取暖。

  「老頭子,寨主召見你了!」

  「煩請帶路。」聽聞北宮成終於願意一會的楊武連忙打起精神,立即邁開步伐隨傳令一同前去面見北宮成。

  一路跟隨傳令來到大營的楊武在踏入議事廳門口的第一步所見到的非是北宮成的以禮相待反是在議事廳兩旁各聚集了約二十於名手持刀斧利刃的壯漢,只見壯漢們各個身形壯碩,手中利刃在火光之下亦是不停的閃爍著寒光,而楊武抬眼一望只見廳內主位上坐著一名年約四十的中年男子,身材壯碩的他在長年來的綠林生涯之下雖是身著長袍禦寒但仍然隱約可一窺多年來與官兵撕殺後所留的傷疤!

  「老夫居延屬國長史楊武見過寨主。」見主位之人與寨外所見賊兵氣勢明顯不同,楊武見狀立時判斷來人身份並行禮致意。

  「廢話不多說,老頭你來此是交戰書還是召安令?」北宮成不欲浪費時間,單刀直入的開口詢問楊武來意。

  「寨主何以詢問如此問題?」楊武聽聞北宮成之言亦是有些好奇的說道。

  聽聞楊武所言,北宮成冷笑了聲後才開口說道:「哼哼~你們這些當官的來我這賊窩不是召降就是宣戰,說吧~你是哪一個?」

  「老夫奉君侯之令召安而來!」

  「哈哈哈~」聽完楊所說的話後北宮成放聲狂笑,只見他邊笑邊以手勢對部屬下指令示意兩旁刀斧手退下,只見此時一旁偏廳內步出一名約十五、歲的少年,只見在他指揮下四十名刀斧手立即以兩兩成行之勢列隊離去,在刀斧手離去後少年在北宮成的示意下來至北宮成身旁站崗,由此可見此人似是與北宮成關係不淺!

  「老頭,你的勇氣本寨主佩服,我北宮成倒是想聽聽你口中的君侯是何方神聖......而且本寨主更想知道那位君侯又是想以何種的條件來召安我三危山上下七百餘口?」說著北宮成亦示意身旁少年搬椅子予揚武。

  見少年示意下屬賜座予他,楊武亦不避誨的直接坐下後才開口說道:「北宮寨主,今涼州牧韋端下令我主鴻成君侯起兵三危山已行召安之事,老夫亦聽聞敦煌令狐家有意招攬寨主一門,想來令狐家所開的條件必是相當豐厚,但若寨主是如此輕易收買之徒,令狐家應早已成功招攬寨主為己用有豈有君侯發揮之機。」

  「說的好~那以你看來呂鴻成想召安本寨有此能可成功之機會嗎?」聽著楊武所說的話語,北宮成似是被引起了興趣有意與楊武多說幾句。

  「老夫若說若我方未預設任何條件,只有一句話要問寨主呢?」

  「哪句話?」楊武的話已確實的引起北宮成的興趣,如今他倒是有興趣想聽聽楊武要說什麼。

  「寨主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楊武簡單一句話,教本來還是戲謔的笑著的北宮成瞬間沒了笑容,只見他隨即起身準備轉身離去,但卻在他離去前終是說出了非常關鍵的一句話,只見他神情嚴肅的說道:「老頭你回去通報吧,想談......找能作主的人來與我談!」

  「老夫謝過寨主!」楊武話語方歇,立時轉身離去連夜下山欲趕回軍營通報呂鴻晏此次會談之契機。

  敦煌太守府

  夜裡......在送走呂鴻晏與韓昊後馬艾獨自一人於書房內沉思......只因今日令狐夫人負氣離去,馬艾深恐就此得罪令狐家而深感憂心......

  在馬艾正於書房內來回跺步不知該如何是好之時,書房的窗戶忽然一陣冷風吹入,冷風竟同時將書房內僅有的燈火吹熄,馬艾見燈火熄滅本欲再將油燈點燃但卻驚覺燈芯已斷,查覺不對的馬艾本打算立即離開書房,但就在他正打算離開之時突然有一隻手捂住他的口鼻,同時他亦感覺到咽喉似是有利刃抵著!驚慌之下馬艾不敢作任何的反抗,此時的他驚恐的發著抖,任由黑衣人擺佈......

  「馬大人,家主要小的帶話給你,敦煌已經不需要你了!」

  這是馬艾在人世聽到的最後一句話,黑衣人話在他耳邊說完話後便利刃一刀劃下,馬艾的咽喉應聲劃開鮮血如水般的不斷噴出......而黑衣人為免馬艾有一線生機便再補一刀直刺馬艾天靈!遭到這兩次致命刀傷的馬艾連哀叫都來不及就倒在血泊中再也沒有動過......

  這一晚......敦煌太守.馬艾的身亡從此開始了敦煌整整二十年沒有太守的日子......

  隔日早晨馬艾年僅八歲的獨生女馬雲真意外發現父親身亡,敦煌太守遭刺客暗殺此命案轟動敦煌全境,收到消息的呂鴻晏立即當機立斷先派員將馬雲真帶至營地保護,並秘密派員護送馬雲真轉往居延縣以避追殺!

  呂家軍營寨.軍司馬大營

  此時的呂鴻晏已收到楊武的回報,本打算立時動身前去三危山與北宮成談判,但在動身前韓昊卻是面色凝重的尋他私下一談!

  「韓督都,究竟何事如此緊急需現在就談?」

  「呂司馬,本督都素來與河西士族不和你該知曉。」韓昊神情嚴肅的說著。

  「下官知曉。」

  「那你可知本督都乃是韓氏宗族一員,算來還是韓遂遠房親戚。」韓昊繼續問著。

  「有所耳聞。」

  「那你對馬艾的死有何想法?」韓昊仍是不斷的問著。

  「韓督都究竟想與下官討論何事?」不明白韓昊究竟意欲為何的呂鴻晏終是直言詢問韓昊欲談何事。

  「本督都恐命不久矣,雖然本督都予然一身無牽無掛,但在這世上唯一不放心只有昔日家兄遺女至今仍守寡未嫁,若本督都不在了只怕無人能照顧她......」韓昊終是開始說出他的目的。

  「督都你......」

  「本督都這姪女今年二十有七,你若不棄就將她許配與你如何?」

  「這......」聽聞韓昊之言,呂鴻晏一時間還真不知該如何回答!

  冀城.涼州牧府

  「大人~不好了!」一日早晨正是韋端與府下各官員議事之時刻,但此時府內一名傳令急忙的奔入議事廳內通報一件足以令韋端震驚的消息。

  「慌慌張張的成什麼樣子,好好講!」韋端見傳令如此慌亂,有些不悅的斥責了聲。

  「緊急線報,敦煌太守.馬艾馬大人遇刺身亡了!」

  「你說什麼~」聽聞傳令之言,韋端驚訝之餘更是盛怒的怒拍桌面,因為他怎樣也料不到河西士族竟如此膽大妄為竟敢暗殺他安排於河西的羽翼,由此形勢觀來只怕連韓昊亦將自身難保......但......究竟是哪家士族敢如此囂張妄為?

  看來......要對付河西的勢力,他得另做安排,既然士族不肯歸返朝廷......那他只有轉向拉攏這些擁兵自重的軍閥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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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晉春秋之涼王傳   -   第二十章.韓昊之死
  第二十章

  馬艾遇刺餘波起.韓昊身亡韋端怒.三危賊首投呂家.令狐家主會錦華

  「韓都督何以突然提出如此請求?又為何說自己命不久矣?」見韓昊態度認真絕非玩笑之言,呂鴻晏遂對韓昊所說的話語起了疑慮而決定要將話追問清楚!

  看著呂鴻晏堅持要將事情問清楚的態勢,韓昊苦笑了聲後才喃喃說道:「呵~錦華啊,咱們就明人不說暗話吧,你我兩家在河西的處境其實很雷同,本督與河西士族素來不和能立足至今全賴依附韋州牧與遠親韓遂之得勢,而馬艾雖為人軟弱但一是朝廷命官二與本督同依附於韋州牧之下,此次遭暗殺已透露出警訊!」

  「都督之意是?」

  「自當年羌人之亂平息後,如今在這河西之地有官員遭暗殺早已非是少數案件......現今地方治權雖名義上仍是歸於地方官員管轄,但真正握有地方兵權與資源的卻是割據多年的軍閥與士族,所以當年李傕為何須將涼州一分為二?他分河西之地另置雍州刺史部便是為加強朝廷對地方的實際控制權,但此舉亦是以失敗收場......」說著韓昊亦嘆息了聲。

  「失敗?下官不明白為何會如此。」

  聽著呂鴻晏所提出的疑問,韓昊苦笑了聲後才開口說道:「此舉若成功,那刺史便能順利上任又何需韋州牧兼任雍州刺史?現今的河西之地一眾官員能順利上任者若非是士族推薦便是軍閥旗下子弟,如呂鴻成般領著朝廷詔令平安上任者已屬少數!」

  「照都督之意......莫非馬太守與都督也是......」聽著,呂鴻晏似是有些明白韓昊話中之意的回應了聲。

  「如你所想,由過去官員遭暗殺至此次馬艾之死已透露警訊,有人欲鏟除依附朝庭的官員!」說至重點,韓昊亦不由得眉頭一皺。

  「士族們真敢如此胡作非為?」

  「事實擺在眼前,馬艾之後只怕本都督也將是下一個目標,所以本都督若真有不測至少對身後之事也有所安排,至少張掖屬國不能落入士族與軍閥的掌握。」說著,韓昊亦語重心長的加重了語氣續說道:「所以本都督有意與你呂家連姻也是有著我的目的,若本都督真有差池至少尚能以親家的名義上表州牧府由你暫時代理都督一職,如此一來至少弱水中下游一帶尚在你兄長呂鴻成的控制之下,他日呂鴻成若真響應朝廷出兵討伐河西士族與軍閥,縱使勢單力薄但應尚不至落入坐困邊陲無力突圍之局......」

  「我兄長不是朝廷派來的內應!」聽聞韓昊所盤算之事,呂鴻晏不服氣的反駁了聲,只見他雙拳緊握有些忿忿不平的說道:「下官自追隨兄長至河西赴任的這幾年來,早已飽受地方上諸多質疑與嘲諷,至今諸多士族官員仍是對我呂家軍極為提防,再說我兄長曾明言當年許都朝見天子之時早已見過曹操,若兄長真投靠曹操又怎會被調派至此遭人質疑?」

  「你別天真了,你以為韋端真是單純讓你呂家軍建功立業嗎?」看著呂鴻晏堅決的否認著呂鴻成朝廷內應的身份,聽的韓昊忍不住大喝了聲更決定讓他認清事實!只見他毫不掩飾的直言說道:

  「此次行動不論成敗你兄長呂鴻成都必須依附在韋端旗下,這朝廷內應的名份不論他承不承認都已經不再重要了!」

  「何以見得?」聽聞韓昊所言,呂鴻晏隨是恢復了冷靜,但仍是不明白韓昊為何會如此下定論?

  「你看不出來呂鴻成此次出兵是迫於韋端施加的壓力嗎?此次招安有成呂鴻成立功招得三危山上下七百餘口,韋端必會立即上表朝廷保薦你兄長升任偏將軍,但在河西之情勢聽命朝廷的官員已屬少數,此次若功成等同公開宣示呂鴻成支持朝廷,屆時呂鴻成於河西之處境必將越加孤立,而你等於三危山所招得之眾不過七百之數於河西各方勢力消張之影響卻是對大局無損,如此情勢下呂鴻成若不依附韋端只怕還會被韋端安個意圖聚眾謀反的罪名,屆時只怕這些早想將呂鴻成鏟除的軍閥們更會以此為出師之名討伐呂鴻成!」

  聽著韓昊所言,呂鴻晏不禁面色一沉,他一直都知道兄長總是花許多心力在應付著州牧府的壓力,但他卻從來沒想過他眼裡勤政愛民致力於調解雍涼兩地士族軍閥間數不清的利益糾葛的韋端竟是如此的......工於心計!

  見呂鴻晏一臉訝異似是受到動搖般不知該如開口,韓昊見狀立時再續說道:

  「此次你若招安失敗與北宮成起衝突,不論勝敗呂鴻成與北宮成都勢必實力大損,就算北宮成事後投靠令狐世家令狐仲也是僅得殘兵對令狐家於河西之勢力增長無實質助益,而呂鴻成經此失敗後損兵折將不說只怕有意藉此打擊呂鴻成之人會以此為藉口上表州牧府要求懲處呂鴻成招安不力,事後呂鴻成若想繼續在河西立足就更須韋端居中旋幹協調,所以不論成敗呂鴻成都勢必要由抬面下的朝廷內應轉為抬面上的朝廷人馬,這樣你明白了嗎?你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這......怎會如此......」韓昊所言字字打擊著呂鴻晏......教他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

  「而今日早晨本都督收到一封州牧府的來信,信中寫明韋大人暗中來至敦煌欲與本都督私下一會......」說至此,韓昊亦眉頭一皺......

  「這......不可能,馬太守昨晚方遇刺......韋大人天亮便到,時間上太過巧合,這是否為策劃暗殺之人設下的請君入甕之局?若真是如此那此行將是悠關性命啊~都督萬萬不可以身犯險!」呂鴻晏聽出徵結點力勸韓昊不可輕易險。

  「本都督也明白此點自然會作下防備,但世事難料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若此次本都督棋差一著敗了......至少身後事的安排有了著落,不論是姪女的歸宿和張掖屬國的未來,將這擔子託付於你呂家也好過被馬騰韓遂與士族摧殘來得好,起碼你的為人本都督看在眼裡心裡也相信你會好好照顧韓玥不會讓她受委曲。」說著,韓昊伸出雙手緊緊抓著呂鴻晏的雙肩,堅定的眼神已表明決定深入虎穴親入險局的決心!

  「這......下官答應便是......但求都督平安歸來......」明白韓昊已是勢在必行再勸已是徒勞無功,唯有答應韓昊之請讓他能心無牽掛的成行。

  此次會談後,呂鴻晏與韓皓兵分二路出發,他二人各帶領數十人與下屬出發,在臨行前韓昊已備下書信吩咐下屬分別送往張掖屬國與州牧府,他明白此次深入險局,若有成將可擒得賊首,若不成他將賠上性命......但......他雖非是什麼名將之流至少還多少有著幾分大漢都督的傲骨,要他如馬艾一般窩囊等死那還不如死的有尊嚴點!

  三危山

  呂鴻晏帶領楊武、王剛、趙信、張猛四人與近百名官兵一路趕至三危山北宮成所轄的地界之內,但今日三危山下卻非是如昨日般僅十數名哨兵站崗,如今印入眼廉的盡是數百名賊兵手持刀矛斧等軍械,只見在各級賊兵長官的指揮下由伍至曲間各級單位各個指揮得井然有序毫不含糊更看的出兵員訓練有素比起官兵可說是毫不遜色,無怪乎北宮成能以數百之眾占山為王多年而官兵們卻是始終束手無策......

  「老頭,你果然帶能做主人來了,但......讓本寨主等到沒耐性可是要嘗苦頭的!」見楊武帶領官兵前來,賊兵中為首的北宮成似是欲先聲奪人的先來個下馬威,也為此次的談判起了個開頭。

  見北宮成陳列兵員,似是刻意在展示實力,呂鴻晏明白此時若心生畏懼再來的談判將落入下風任北宮成予取予求,更甚者若是一言不和他們所有人必將葬身大漠,但他明白此時決不能示弱,但亦是謹慎的開口說道:「寨主快人快語確是豪氣,但寨主既然願意一談不妨放下意氣之爭先直入正題如何?」

  「喔~果然是見過場面的人,你確實有資格與本寨主談判!」見呂鴻晏對他所佈下的軍容不為所動,北宮成心中明白眼前之人與他同是真於沙場上撕殺力拼生死之輩,見此情勢北宮成這才真認定呂鴻晏有資格與他平起平坐的談判。

  「既然寨主已承認錦華有與貴寨談判的資格,為表誠意你我各自卸下兵器至兩軍陣央之處席地而談如何?」

  「哈哈哈~有這膽識想必你早於戰場上馳騁多年,你與令狐家派來的走狗確實不同,行~本寨主答應你!」見呂鴻晏確有膽識與以往前來招安的軍官和士族手下非是仗勢欺人、欺善怕惡之輩便是畏畏縮縮只想以利益收買他的人全然不同之姿態,北宮成反而較為欣賞呂鴻晏現今這付無懼於他之軍容的氣度。

  一輪言詞攻防後,呂鴻晏與北宮成雙雙卸下兵刃下馬以步行的方式行至兩軍中央之處就地而坐。

  「哼~在現今的河西除了一群狗仗人勢的走狗外許久未見到如你般稍有膽識的軍人了,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在下呂鴻晏,再來若有失禮還望寨主包涵。」

  聽聞呂鴻晏的自我介紹,北宮成戲謔的笑了聲,只見他有點半試探的說道:「你就是那人稱朝廷內應的呂鴻成親弟呂鴻晏?」

  「寨主,這應不是我們此次會談的重點。」

  「怎會不是?你代表呂鴻成前來招安我三危山上下七百餘口但......你代表的人在豪強士族口中可是名打著漢官之旗暗中培植勢力既依附代表朝廷派係的韋端又拉攏出身河西望族李家的富商李宏,就連由關中遷居至隴西的富商吳盛也與呂鴻成有交情,據聞豪強與士族們可是十分提防著呂鴻成,人人都說他是朝廷派來的內應......又說此人是名首鼠兩端之輩,表面上依附朝廷實際上暗藏雄心不過是藉漢臣名義欲於河西紮下根基,假以時日必會是另一名河首平漢王.宋進!」說著,北宮成亦留神注意著呂鴻晏面部表情的變化,表面上是在挑釁實際上是在觀察著呂鴻晏的一舉一動。

  「豪強、士族對君侯素有成見......那寨主可否告知流民百姓們如何議論兄長?」

  「流民們爭相告知居延屬國的呂鴻成有將他們當成大漢的子民在看待,雖然財力有限但仍是盡力安置他們讓他們在這異鄉能有個棲身之處不必如乞丐般四處流離飽受欺凌與嘲諷,河西子弟們則說難得河西來了個奉公守法、為民喉舌的好官,願他在河西任官能平安順遂免遭殺身之禍他日才能幫助更多的百姓。」見呂鴻晏似是不為所動反而要求再說下去,北宮成到也大方的繼續說下去。

  聽完北宮成所說的話後,呂鴻晏輕笑了聲反問道:「寨主可還記得當年追隨北宮伯玉起義的初衷為何?」

  「當然是河西隴右之地的漢官貪污無能,與當地士族走狗不斷欺凌我羌族子弟才會導致我部子弟忍無可忍決心造反!」

  「那為何至今已十數年寨主仍是寧可佔山為王也不肯接受招安或投靠其餘同族部落?」聽著北宮成的答覆,呂鴻晏立時再追問下去。

  「那得問問那些想招降我部子弟的走狗有沒有把我故主北宮伯玉的子弟兵們當成是個人有尊嚴的看待!」北宮成毫不猶豫的回答。

  「那寨主還需猶豫嗎?我兄長不正是最好的選擇。」

  「我呸~你以為三言兩語就能說服本寨主嗎?」聽聞呂鴻晏所言,北宮成不屑的嘲諷了聲!

  見北宮成似是甚為不屑,呂鴻晏不氣餒的再直言說道:

  「如寨主所說,寨主無非是為保全昔日故主子弟不受他部與漢人所奴隸,於此錦華也不否認河西雖是多年漢人與羌族雜居但經這十數年來的動亂,雙方原有的矛盾早已更加激化,一時間亦是個無解難題......但錦華能保證的是家兄到任至今招安之眾亦有千餘,這幾年來接受招安之人皆有受到妥善的安排,雖然無法讓他們回到昔日的富庶生活但至少衣食無缺不需再躲躲藏藏可正大光明的站出來過著與一般百姓同樣的日子就連他們的後代也不必再忍受他人的輕視與嘲諷!」

  「哼~令狐仲給的好處可是比你多出不止十倍,你憑什麼認為本寨主一定會選擇呂鴻成?」雖是言詞依然強硬,但北宮成的姿態卻已是明顯的有所軟化!

  「家兄的確無法如令狐仲般給予寨主榮華富貴,但錦華明白寨主注重的非是個人的榮華顯貴而是您寨內上下七百餘口的興衰榮辱,寨主要的是北宮伯玉的子弟兵們能如昔日般頂天立地的做人而非是寄人離下被士族豪強視為如馬前卒般的棄子隨時可拋!」呂鴻晏明白他已觸碰到北宮成內心的結,便立時再繼續說著。

  聽著呂鴻晏說出的每一個字,字字句句都一再的刺激著北宮成內心隱忍多年的心結,只見他有些激動的站起身子手指著他身後的三百子弟兵,兩眼瞪著呂鴻晏大聲的吼道:

  「你憑什麼保證呂鴻成一定會如你所說的一般讓我主公留下的子弟兵們重新過上有尊嚴的日子?你他奶奶的是呂鴻成嗎?當年起義失敗後馬騰韓遂這兩個漢人只想將我故主子弟收為馬前卒來替他們打天下爭地盤,連我羌族他部之族人也只將他們視為隨時可棄的馬前卒,有誰真的在意過他們的命?他們也有妻兒父母要照顧,有誰把他們當人看了?就是因為這些與令狐仲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走狗只想把他們當成棄子對待一但沒了利用價值就把他們當成垃圾一般丟了,今天他們會走上綠林這條路完全是被逼出來的,我北宮成帶著他們隨我佔山為王總好過去當別人的棄子、垃圾用完就丟來的強,你今天來跟我說呂鴻成不會這麼對待他們,你憑什麼教我相信你!」

  「就憑本軍司馬領著吾兄所予之招安令,君侯與我臨行前更表明此事由我全權處理,本司馬所保證之事君侯必然應允,寨主若還有餘慮大可派人探聽我呂家軍自赴任以來的所作所為是否名副其實。」說著,呂鴻晏亦站起了身子,堅定的說著。

  「對~呂鴻成這君侯在地方上確實有著好名聲,但今日本寨主帶著上下七百餘口隨你回居延縣去,若是鴻門宴該當如何?」北宮成仍是不死心的問著。

  「對此,在下可以明確的回答寨主,吾兄呂君侯決不會怖下鴻.門.宴!」呂鴻晏堅定的回覆著北宮成的問題。

  「本寨主還有最後一慮,若呂鴻成當真背信又該當如何?我要你兄弟項上人頭如何?」

  「若君侯真背信,寨主盡管來取。」呂鴻晏毫不遲疑的回覆著。

  「......你當真如此有自信......」看著呂鴻晏如斯堅定的神情......多年來早已見過大小場面的北宮成內心亦起了波瀾,對他而言若能帶著寨內弟兄脫離綠林生涯自是最好不過,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同族之人尚且將他寨內七百餘口視為隨時可棄的棄子看待......更徨論呂鴻成是名漢官,但若呂鴻成真如流民百姓間所流傳一般是名好官那他的弟兄們才真有一條新的路可走不必繼續在綠林中打滾,他是否要為了寨內眾多老小們賭這一次?

  「非在下有自信,而是君侯聲名乃日積月累所得,所以在下方敢做下保證。」

  「好~老子就賭這一次,招安令本寨主接受了!」北宮成終於下了決心,要為寨內上下老小搏一條新的路。

  「寨主深明大義,在下保證君侯定會善待寨內弟兄。」聽聞北宮成終於點頭接受招安,呂鴻晏欣喜之餘仍是不忘再度保證呂鴻成會善待三危山上下七百餘口。

  事態發展至此,三危山下的對峙終告落幕,呂鴻晏與北宮成做下約定於七日後北宮成將帶領全寨上下七百子弟隨呂鴻晏回轉張掖君延屬國一會呂鴻成,呂鴻晏也明白北宮成亦需處理內部的雜音反彈所以也未加刁難,但也派遣了趙信率領五十名子弟兵隨北宮成進入三危山內助北宮成將各項物資編寫紀錄成冊,但最重要莫過於將寨內人員家室口數成員紀錄,準備回到居延後一併移交於呂鴻成以利於日後人員編入戶口的執行,而寨內反對人士見趙信真是在備名冊以準備將寨內老小編入戶籍內亦暫時不再反彈,只因他們也有著期待......期待著真成為大漢子民不再遭受欺凌的日子......

  但表面上所有事務似是一順利的發展的情勢下,卻有一惡耗竟於呂鴻晏率眾回轉營寨後驚傳至他耳中!

  張掖屬國都督.韓昊與三十名子弟兵曝屍荒野!而當日隨他同行的旗下子弟韓弘卻是逃逸無蹤......

  在呂鴻晏聽聞韓昊死訊震驚之餘,傳令卻傳達了讓呂鴻晏更訝異的人欲求見他。

  「稟告大人,令狐仲帶著韓都督的遺體求見大人!」

  「令狐仲!?」

  冀城.涼州州牧府

  韓昊血案七日後,一如平日早晨韋端正與各級官員準備議事,但今日卻自府外來了一名來自河西的傳令兵日夜兼程的趕至隴西而此人正是韓昊生前所派遣之人奉韓昊之令送交公文書簡予韋端。

  看著手中韓昊的親筆信函,韋端有感而發的說著:「這韓昊到也是用心良苦,他此計可說是徹底綁死呂鴻成於河西的合縱連橫!」

  在韋端正觀閱著韓昊親筆信函的同時,一名探子匆忙的行至韋端耳邊說了些悄悄話後便立時退下,但韋端卻是已聽得臉色大變,盛怒之前表露無疑,只見他盛怒的說道:「好個令狐仲,當真以為本府無法對付你嗎?」

  「大人為何盛怒?」官員們見韋端大怒,紛紛開口詢問究竟發生何事。

  「韓昊被殺了,來人~立即備下車馬人員本府要前去一會呂鴻成!」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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